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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满脸堆笑:“是。陛下难得过来,可要跑两圈?”
虞幼宁双耳竖起,装模作样去看天上的云,看远方的杨树,实则一颗心全系在沈京洲身上。
待听得沈京洲一声“也好”后,虞幼宁娇靥如含苞绽放,她在沈京洲身边蹭吃蹭喝惯了,如今也想蹭一蹭沈京洲的宝马。
御马司很快送来沈京洲的坐骑,那是西域先前向沈京洲示好时送来的照夜玉狮子,此马通身雪白,全身上下无一点杂毛。
日行千里,快如残影。
虞幼宁立在马旁,想上手,又不敢。
左右环顾一周,先前伺候的宫人早就离开,连多福也不见踪影。
草地上空无一物,遍寻不到脚凳的踪迹。
虞幼宁向马背上的沈京洲投去求助一眼,那双琉璃眼睛如同潋滟着水雾,好不可怜。
沈京洲勾唇,漫不经心策辔,他朝虞幼宁伸出手:“过来。”
手指握住虞幼宁的手腕,沈京洲忽而用力,眨眼之际,虞幼宁已经坐上马背。
双足突如其来腾在半空,虞幼宁惊呼一声,双手刚揽在沈京洲腰间,忽而耳旁一阵疾风掠过,虞幼宁大惊失色,一整张脸几乎都埋在沈京洲身前。
风声急劲,身下的白马疾驰如闪电。
虞幼宁指尖泛白,双唇褪去血色,只剩惊恐不安。
她仓皇失措攥紧沈京洲的长袍,惊呼声被狂风撕碎。
“陛下,慢一点!慢一点!”
“我不行了,它它它……我要掉下去了!”
“——沈京洲!”
风声刹那停止摇曳,天地间的声响在这一刻好似重归于虞幼宁耳边。
马蹄晃晃悠悠,深一脚浅一脚踢着杂草。
入目所及,天朗气清,一碧万顷。
虞幼宁目不转睛望着前方,浅色眸子映着天地万物。
处处生机盎然,不似阴冷潮湿、死气沉沉的地府。
心中的惧意消失殆尽,虞幼宁拽拽沈京洲的衣袍:“陛下,快一点。”
她如今不怎么怕疾风劲马了。
沈京洲像是没听见,只慢悠悠攥紧手中的缰绳。马随其主,也跟着低下脑袋,啃着路边的杂草,不多时又嫌弃吐出。
一人一马都不疾不徐,虞幼宁眉心轻皱,催促:“陛下。”
沈京洲垂首敛眸,风拂过他的长袍,沈京洲饶有兴致望着虞幼宁:“殿下刚刚唤朕什么?”
皇帝的名讳向来不可直呼,虞幼宁虽是只小鬼,却也不是对俗世一窍不通。
她目光躲闪,含糊其辞:“……陛下?”
沈京洲笑而不语。
虞幼宁不是第一次直呼沈京洲的名讳,可上一次是醉酒失态,这次却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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