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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桓松抬头,眼中难得认真:“不是我要成婚,不是我……”
换来君无殇疑惑的目光。
冼桓松眸子动了动,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她怀孕了,我没办法。”
君无殇静静地听着。
“她趁我醉酒乘虚而入,并非我自愿让她怀上我的孩子,而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等待我的只有牢狱。”
冼桓松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觉得说再多也已经改变不了事实。
偶有几声雀鸣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冼桓松似是想起了什么,望向漆黑的天空,繁星稀少,雾蒙月明,他眨了眨眼睛,嗓音沙哑:“仙君,您有爱过一个人吗?恨不得把心给他的那种。”
一片宁静。
想想也是,段冥仙君一身仙骨,不入凡尘,怎会体会过这种感觉。
罢了,冼桓松没有等待回答,率先抬脚走进大门。
殊不知,在冼桓松看不见的地方,黑衣仙君摩挲着剑柄的凹纹,与夜色融为一体,轻声地说:“有。”
冼桓松本想直接回房间,但他无法忽视那抹明亮的灯火,还是拖着劳累的身躯转了步子。
刚踏入厅堂,一个白瓷茶碗就朝他扔了过来。
冼桓松眼皮都没抬一下,灵活地侧身一躲,上好的瓷碗就摔成了几瓣,响声清脆。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要回来!”冼临舟压着怒火指着他吼道。
冼桓松督了眼恼怒的冼临舟,旁边还站着的菱歌——正眼中含泪地望着自己,突然一种疲惫感从心底蔓延。
又是这一套,真没意思。
“我也是没想到您能把段冥仙君请来,要不然我肯定不回来。”
“你——”
“还有啊,今日我在春水楼见到个姑娘,和您挺配的,不如您跟我一起去玩玩?”
冼桓松一副调笑的样子,把冼临舟气得捂住心口直喘气。
“父亲!”菱歌见了赶忙上前帮他顺气,略带哭腔地对冼桓松说道:“桓松,别说了……”
冼桓松看出了她的恳求,没再说什么,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给我站住!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冼桓松闻言真的停了下来,沉声道:“不成婚,就有。”
“不可能!反正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冼桓松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料到这种结局,“我先回屋了。”
“桓松。”
菱歌冲上来拉住他,冼桓松一愣,盯着她的脸,在某一瞬间像极了某个人,以至于他忘记了躲开。
“桓松,今晚你能陪我睡吗?我有些害怕。”
冼桓松听见菱歌的声音,一下子回过神来,慢慢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眼睛瞟了眼她的肚子,摇摇头道:“你安心养胎。”
“桓松,”菱歌又喊住了他,泪眼婆娑,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你……你为何不愿娶我?你之前……明明对我……”
未等她说完,冼桓松便打断了她:“我与你说过,我待你亲近,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仅此而已。如若我有任何让你误会的地方,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可是……”
“别想太多了,注意身体。”
语毕,冼桓松没再做过多停留,径直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葳蕤灯火。
————
君无殇还未走到门口,就看见屋子里还有微弱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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