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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降谷零那十九年幼驯染羁绊就好似从未变更过,只是回首间却发觉,这已经是上一周目的事了。
而这一周目,有里尚未出事,长野惨案也未曾发生,诸伏景光自然也不可能被东京的亲戚收养。
诸伏家从上一代开始就在长野定居,父母的工作也悉数都在长野,诸伏景光也断然不可能只为了他这一位幼驯染而向父母提出搬去东京的请求。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与降谷零没有任何机会见面了,在夏假时去东京的亲戚家小住一段时间也是极其正常的。
不过提出这件事的并不是诸伏景光,而是诸伏景光的父亲诸伏纪文。
“你高明哥哥这半个月都在夏令营,小操这些天和家人外出旅游去了,也不在群马,这么一看,有里因为身体的原因,去东京做了全套的检查。现在小景没有一个玩伴,倒显得有些可怜了。”诸伏纪文左手牵住住了诸伏知青的手,右手推了推眼镜弯下腰与诸伏景光说,“要不去东京和薇雅姐姐他们一起?小景觉得如何?”
诸伏景光本就心系他远在东京的幼驯染降谷零,当然不会拒绝,况且他也明白父亲这么说是因为什么,无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和母亲过上几日二人世界,这也无可厚非。
唯一值得在意的是住在他房间里的阿飘警官松田阵平。
说来,松田阵平属实是奇怪,倘若说人死后成鬼,那按理而言,松田阵平应该能看见一些和他一样的鬼魂,但他所见之物,与诸伏景光是完全一致的;又有一说,鬼魂有畏惧之物,但不论是阳光还是豆子,松田阵平在它们之下也都只是一个无事人,完全不受影响。
若不是松田阵平是半透明的,且只有诸伏景光能够看见他,不然他就真的与一个常人无异了。
得知诸伏景光择日就要去东京后,松田阵平倒是无所谓:“那你便去呗?担心我?担心什么,我又不是离你太远就会死,我就算是鬼,也没有你想象之中那样脆弱。”
诸伏景光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着诸伏景光这并不着眼的欢呼雀跃的模样,松田阵平又随口问道:“看你这么高兴,是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吗?”
重要的人?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是幼驯染,从小学到警校,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班级中的,甚至在毕业以后,到了一个犯罪组织卧底。
他们相识了有十九年,若说起重要程度,降谷零在诸伏景光的地位自然无可替代,是战友,是同事,也是挚友,是家人。
只是如今,所有灾祸都未曾发生,他与降谷零也不过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但诸伏景光不会忘记降谷零,他也有非见降谷零不可的理由。
降谷零在幼时不止一次因为肤色和发色遭受同龄人的排斥,所以当初在诸伏景光转来以前,降谷零的同桌一直是空着的,诸伏景光是第一个不在意他外貌的人,也是和他一样是“与他人不一样”的人,所以那时的降谷零顺理成章的和诸伏景光成为了好朋友,那时的这两位男孩说是互相救赎也并不为过。
而由于长野惨案未曾发生的这个因——这本该是救下有里所促成的果,但是因果相承,环环相扣,这个果也成为了因。
总之,因为惨案未曾发生,所以诸伏景光并不会转去东京上学,自然也不会与降谷零来上一出互相救赎的戏码。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倘若自己不曾存在,自幼性格固执的降谷零又会踏上怎样的一条道路?zero、降谷零断然是正义的,可是他的正义是略显偏激、需要他人引导的,如果他的身边没有诸伏景光的陪伴,又会变得怎样?
也许会有另一个人代替诸伏景光的存在,与降谷零做朋友甚至互相救赎;也许诸伏景光在降谷零的命运之中并不重要,就算没有他,降谷零的人生也不会发生多大的改变;也许……
也许降谷零的未来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可这未来着实是薛定谔的,让人猜不着。
一只蝴蝶就足够引起海啸,而他作出的改变那样庞大,若是什么代价都不付出,诸伏景光反而会更加忧心。所以诸伏景光想要见上降谷零一面,只要能够见上一面,能够清楚降谷零是否安好,他或许就能放心了。
所以对于松田阵平的这个问题,诸伏景光笑了笑:“确实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他是我的幼驯染,也是我独一无二的家人。”
“去见见的话也挺好的,”许是被诸伏景光所感染,松田阵平也笑了笑,但很快他收敛笑意,目光转向窗外,“听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想去见见我那位传说中的幼驯染了。”
未等诸伏景光接话,松田阵平又道:“既然你要去东京,我闲着也是无聊了。所以我决定了……”
松田阵平反而在这时停顿一下,直到诸伏景光发出捧哏似的“嗯?”的询问音后他才继续说:“我决定趁这个时间去神奈川转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那家伙。”
“事先说好,”诸伏景光半举着手,“这个时间线萩原也才7岁,我和萩原可不是幼驯染,不知道他小时候长什么样子,这件事我是帮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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