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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险些把胡泽义给活活噎死。
霎时,胡泽义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脸颊通红,满脸尴尬地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沈参军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沈拓闷哼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宋廉这边稍稍平缓了一下,再次问道:“沈大人,你确定由崔耕出任清源县尉?”、
沈拓点了点头,道:“正是!若是宋长史觉得不妥,可以收回刚才之成命,重新宣布人选!”
“不不不!”
宋廉赶紧摆手拒绝道:“此事岂能拿来当儿戏?既然交由沈大人来选定,本官怎会朝令夕改?”
此时的宋廉真是比吞了一枚活苍蝇还要恶心,明明是想把黑锅踢给沈拓来背,由他来宣布宋温出任的,没想到这厮居然来了个大反转,直接选定了崔耕。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郭公公的面,他已经昂决定权交给沈拓了,他又怎么能收回决议自己再重新宣布宋温呢?
这不是既得罪了沈拓这厮,又要把来索二人往死里得罪吗?这种蠢事,宋廉这种老官油子是不可能干的。
千算万算,他宋廉就是没算到沈拓居然会大反转,直接选了崔二郎。
“咳咳……”
宋廉清咳两声,站起身来郑重宣布道:“好,本官今日宣布,这清源县尉一职,便由崔耕出任。过两日,府衙那边会派人下来榜文张贴于清源县中。至于正式任命,只等着郭公公将这任命带回长安捎到吏部,吏部核准记录造册之后,不日便有官牒文书下来!”
说罢,郭公公第一反应是雀跃的,毕竟顺利完成了来索二人交代的任务,回京之后既能交差,估摸着还有赏哩。
而胡泽义则是将脸垂了下去,暗叹一声,宋温啊宋温,本官是卯足了气力帮你了,可谁让你这般不走运,竟然输给了一个臭商贾。你这老东西,是怎么得罪了姓沈的啊?关键时候,居然帮了崔耕一把!
很快,宋廉便让自己的长随去请来崔耕和宋温二人。
二人进来之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宋廉再次宣布了清源县尉的人选,然后有些兴趣乏乏的勉励了即将出任县尉的崔耕几句,随后在胡泽义的引领下退到了内堂休息。
看这样子,宋廉一行今晚是准备在清源过夜了。
而当听到县尉一职,花落崔二郎手中后,宋温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在地若田中烂泥,眼神空洞,口中不断呢喃着:“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至于崔耕,亦是如坠梦中,一时间感觉整个世界都有些不真实了。
尼玛的,我真的居然成了清源县尉?
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
直到郭公公路过他身边时,道了两声恭喜,他这才如梦初醒。
紧接着,他跟着郭公公的步子走到堂屋外,从袖兜里掏出今天带出来的所有现钱,约莫有一锭银裸子,还有一小袋的开元通宝,悄无痕迹地塞到郭公公的手里,低声道:“出门匆忙未带足现银,明日一早公公离开清源时,草民必有一份孝敬。大老远跑一趟清源,不容易啊!”
太监爱钱,这是千古至理,崔耕在梦中见到太多了。
而且这太监在长安消息灵通,说不定将来还有借助他的地方呢。对于钱财的支配,崔耕向来都不是守财奴,更认为好钱就要花在节骨眼儿上。
这些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官员看不起这姓郭的太监,不代表崔耕就不需要重视。相反,烧冷灶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郭公公听完崔耕的话,掂了掂手中的钱,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
要知道一路从长安到清源,哪怕在泉州府耽搁了一宿,就没见有人给他塞过一个大子儿,都当他是吃素的驴子,就没人给他喂过一口好料。
旋即,郭公公抿着嘴笑道:“有心有心,这些人里就属你最有心了呢,合该你出任清源县尉。不过咱家得纠正你一下,您现在可是堂堂九品的清源县尉了,不能再自称草民了。当着咱家的面儿,你得称一声下官!当着城中草民的面儿,你更该称一声本官!这是体面,这是官威哩!”
崔耕恍然大悟,连连应声:“受教受教!”
说毕,目送着郭公公在下人的引领下,缓缓走去内堂。
这时,他再回头瞅了一眼堂屋中的沈拓,暗道,今天若不是有他帮忙,这天大的好事儿还真轮不到我头上,必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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