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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到一个月,大伯就通知杨辰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去水利局人事科报到,他已经提前跟水利局董局长打过招呼了,会给他分一个好点的科室。
虽然他是一片好意,但杨辰很想说一句多此一举,他觉得应该靠自己的表现和能力去赢得尊重,而不是靠什么家世。
别人一说是县委书记的孙子,听着好有来头,不敢惹,再一深究,原来是是收养的,说起来徒增笑料,这个应当隐藏起来当底牌用,关键时候再打出来。
而不是上来就告知别人,让所有人都提防,那反而是个纸老虎,看似凶神恶煞,实际上却一戳就破,反而容易成笑话。
不过这种话跟杨丙荣说没用,他要是有这个政治头脑,也不会现在还是个副局长。
到了下午,张红霞走出房间,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这是你小叔留下的,还没有穿过,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的。”
“还有一双鞋子,是新买的,去局里上班穿的不规矩,容易被人小看。”说完放下就走。
不用看杨辰就知道这衣服和鞋子都是新买的,小叔去世的时候,有仙霞这个牌子的西服吗?
“正常上班,不用穿的这么隆重吧,还是有什么重要活动再穿吧。”杨辰把衣服挂回自己的房间,仍然还穿着习惯的浅蓝色夹克衫,牛仔裤和双星运动鞋。
上班穿的干净素雅就行,后世除了大领导们,几乎没有人会穿西服,最多有级别的领导穿个行政夹克,可惜现在还没有行政夹克,而且你一个小兵穿岂不是僭越。
张红霞也没有多说,杨辰能收下衣服她就很高兴了。
虽然也是经历了半辈子的人了,但去行政单位上班还是从未有过的经历,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紧张的有些失眠了,数了半天羊才睡着。
早上醒来的时候,张红霞已熬好了稀饭,蒸的南瓜馅包子,说真的,杨辰不是很喜欢吃,但还是吃了四个。
吃完饭,张红霞递过来一套饭缸,仍然是全新的,看到这个,杨辰想起自己在二机食堂放着的饭缸好像忘了拿回来了。
自从离婚以后,早就忘了在家吃饭是什么感觉了,虽然吃的简单,味道寡淡,但悠闲自在随意。
“你有钱买饭票吗?”杨辰临走前张红霞再次问道。
杨辰摸了摸兜里,点了点头,有三十块钱呢,枕头下面还压了一百多,母亲留下了一张二百多的存折,小叔给了一张五百多的存折,这就是杨辰所有的财产。
对于年轻人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一个家庭来说,也就比赤贫好点。
出门骑上有些年头的二八大杠,用力蹬着,晨风迎面而来,带着环卫工人刚刚扫过地的泥土味,真好,满大街一个戴口罩的都没有。
街边的油条摊热情地叫卖着,油条炸的又酥又脆,看着别提多好吃了,杨辰口水都流出来了了。
刚停下车准备买两根,看着油锅里翻滚着的油黑乎乎的,看不出一点油本来的颜色,正要从兜里掏钱的杨辰强行扭身离开了。
炸油条的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都想吃的流口水了,还不舍得买,真抠门。
忘了,这个年代天然的食物是真天然,但不代表就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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