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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绍澜抬眼,却不是第一次见哥哥。
他手脚被铁链拷着,形容狼狈,却是目光狠厉,言语狠毒:“瞧哥哥面色白得像鬼一样,还真是难看!容烜怎么会爱上你这种要死的病……”
慕绍澜骂得起兴,容澜却是没有任何兴趣听他说话,捏开他的嘴巴把手中一瓶液体灌进他嘴里。
慕绍澜感觉下颌剧痛,恶心的浓汁就流进口中,他想挣扎,竟是挣脱不开。
捏在他下颌的手格外苍白,肌肤几乎透明,根根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修长的手指像是注了内力,他没想到,容澜看起来病入膏肓,会有这么大力气!
瓷瓶见底,容澜松手,慕绍澜俯身剧烈咳嗽:“咳咳咳!你给我喝的什么?!”
容澜轻声吐出三个字:“蚀心水。”
慕绍澜脸色骤变!“你——”
却见容澜转身:“我不喜欢别人和我长得一样,把他的脸给我毁了!”
“是,公子!”
“啊——!”
墨玄带容澜走出暗牢,听见身后传来慕绍澜凄厉的惨叫,不由侧头望向容澜:“你恨他?”
容澜瞥一眼墨玄,表情冷淡:“恨?我唯一怨恨过的只有你主子。”
墨玄皱眉,觉得自己开启了一个非常不友好的话题。
就听容澜又道:“是为了替你主子免除后患,省得日后慕绍澜再生个什么儿子出来,又要演一次复国的戏码。”
墨玄心下了然,“你母亲我也按照你信中要求一并带来了。”
容澜点头:“我正好有事问她。”
容府,乌梓云被引进前厅,见到立在自己面前的人时,有些愣神。
容澜道:“母亲是认不出儿子的真假吗?”
乌梓云面色一瞬惨白:“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寻得解蛊之法,这是我欠你的。”
容澜沉声:“令牌的真假可以看不出,刚出生的儿子也可以认不清,但贴身服侍多年的婢女突然换了人,母亲难道从未起过疑心?”
乌梓云脸色更白。
容澜不等她回话,轻笑道:“母妃不必再为别人的儿子忙碌了,早些准备回宫吧,毕竟母妃才是父王的正妻。”
乌梓云望着身前面容苍白的年轻人,面上黑纱渐渐被泪水打湿,“容有波澜,‘澜’这个字是将军起的。”
容澜道:“父亲不会白死。”
乌梓云点头转身,“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容澜不是向容烜询问苗南朝局,就是命墨玄搜集苗南民情。
千羽辰将重蝶探得的消息告知重翼,户部批文下来后准备离京时,突然接到飞鸽传书。
“少庄主,不好了!太长公主落入苗南太妃的陷阱,被抓了!”
乌溪云察觉重蝶偷听到自己与影一的对话,便故意透露蛊阵,引重蝶去乌家老宅查探,又提前布下陷阱,将她抓获。
一个公主的作用堪比十万大军,何况还是大周皇帝同母同胞的亲妹妹,不得不说,乌溪云这招先手出得快、准、狠!
“驾!驾!”千羽辰带人一路快马赶去苗南。
如不尽快救出重蝶,一旦乌溪云利用重蝶要挟大周,便只能交出南王慕绍澜这个筹码作交换,如此,局势会对容澜大大不利。
然而千羽辰还没到苗南,就传出失踪已久的南王重新回宫的消息。
一月时间,足够澜公子当日在议政殿拒婚之事传到苗南,掀起惊天波澜。
慕绍澜一回宫就借机向族人宣控:自己的哥哥恋慕大周皇帝,要将苗南拱手送上,是苗南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一时,苗南上至朝臣下至平民都对容澜恨之入骨。
容澜却是挑在此时高调入宫,在慕绍澜归朝的庆贺晚宴上拿着南王令牌道:“持令牌者才是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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