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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楚把自己能够忆起的所有经历,都一一向温家上下说了一遍。当然,有关钻天鼠与玲姐的事情,他却是一点也没有透露。
在秦慕楚说这些经历时,大夫人一直泪流满面地搂着他。她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吃尽了苦头,更是哭个不停。温白谦与温黎之则连连叹息不止。温子寂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温庭之夫妇此时有点不知所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末了,秦慕楚说道:“能够找回亲人是子君最大的心愿。如今心愿已达,子君能够重新见到祖父,父母,叔婶和弟弟妹妹,以前所受的苦便都不算什么了。”说着,他亦伸手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温白谦听完,亦是老泪纵横,感叹连连。
温黎之倒是甚为平静,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怜爱。
温庭之这时却上前一步,沉声说道:“父亲大人,大哥,还请三思啊!这件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了。君儿早已失踪二十年,一直以来都杳无踪影,这人,他单凭一块石锁,怎么能证明是君儿呢?石锁这种东西,谁都可以造出来。”
温白谦听了,惹有所思,但很快说道:“哼!这石锁你以为是可以轻易造出来的吗?它是天外飞石!一般的利器根本无法在上面留下痕迹。当初那个老人送给老夫时,老夫亦不信,后来找隐南试了一下,隐南亦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这块石锁,老夫请了宫里的数位高手联合,才在石锁上刻下了君儿的生辰八字。”
除了秦慕楚,其他人听了都讶异不止。
温庭之却还不死心,说道:“不是庭之多心,就算这石锁是真的,可是谁得到这块石锁都可以说自己是君儿啊!为小心起见,庭之认为还须再谨慎一点。”
温白谦听了,虽然不以为然,但心里亦有点认同,说道:“那庭之认为要怎么证实呢?”
大夫人却叫道:“不!他就是君儿!他是君儿!”
温黎之上前拍了拍他的妻子,摇了摇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温庭之说道:“庭之认为,应该进行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是证实两人是否有血缘的不二之法。温庭之这般提出,一点也不过份。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温子寂望向他的眼神。
温白谦听了点点头,最后说道:“好。君……孩子,你可愿意?”他是问秦慕楚。
秦慕楚亦有点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温子君了。他亦点头答应道:“我愿意。”
温白谦见状,说道:“那好,明天老夫把仲郎中叫来,由他亲自主持这个滴血认亲。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可是听了温白谦的话走了的只有温庭之夫妇。
温子寂没有走。
温黎之夫妇更是没有走。大夫人一直抱住秦慕楚,生怕一松手,秦慕楚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这也难怪,失踪了二十年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能叫她不激动吗?她是子君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有着天生的亲切。早在看望受伤的燕归来时,她就觉得燕归来甚是亲切,更何况,此时的燕归来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君儿。
……
翌日。
众人一晚都没睡,大夫人抓住秦慕楚的手,一宿也没有松开。温庭之夫妇回去以后,亦是整晚都没有睡好。
温白谦所说的仲郎中便是曾经帮秦慕楚祛毒的太医仲常望。他整个一张圆脸,面色红润,须发却没有一丝花白,全是乌黑无比,他颌下留有几寸胡须。身子稍胖,行动时却甚是快捷。
仲常望一大早就被温白谦秘密请到侯府。在秦慕楚的身份还没有最终证实前,温白谦亦不想声张出去。
“哦?”仲常望听了温白谦的话,奇道:“既然文侯的长孙已然寻回,理应高兴才是,却为何愁眉不展?”
温白谦说道:“郎中你有所不知,这个长孙虽有信物作证,但来得甚是突然,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因此,老夫想请郎中你做个滴血认亲,以证实这个长孙的身份。”
仲常望听了,点头道:“也是,还是谨慎一些好啊。那,就把他们唤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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