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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绒纺织厂;
静悄悄的夜幕下,偌大的工厂好似蛰伏休憩的巨兽,四通八达的走廊组成血管,成排成列的房间是一个个器官。
众多昏暗的房间中,只有少数还亮着灯。
纺织厂长在办公室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
不知为何,自从下定决心对东乐动手,他心底就升起一股若有若无的不安,不断发酵;
纺织厂长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煤气灯,喃喃自语:“只是一个刚蜕变的大头工,应该不会有意外,不会……”
就在这时,
吱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高大魁梧的男子走进办公室,看到煤气灯旁焦躁不安的厂长,神情轻松的打起招呼:“厂长还没回家呢?”
“陶礼,你回厂里做什么?”纺织厂长脸色一板,不安感急速上升,对来人质问。
陶礼憨厚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微笑:“当然是来看着你,防止厂长你狗急跳墙逃走。”
纺织厂长顿时脸色铁青,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陶礼,你!要!造!反!吗!”
“你如果愿意这么想,当然也可以。”
纺织厂长死死盯着陶礼,突然间明白什么,面上的焦躁尽数褪去,看陶礼的眼神也从愤怒变成了看待同类的审视:“是你在捣乱?!你也盯上了那个小子?”
“嗯哼。”陶礼不置可否。
“好好好,原本当你是个没什么心思的憨子,现在回头看,倒是被打了眼,没瞧出身边还藏着个恶狼。”
厂长怒极反笑,本以为陶礼想不到东乐身怀秘密的关窍,不料陶礼只是装出想不到的模样。
陶礼不仅想到了,还胆大包天的在里面横插一手。
面对讥讽,陶礼不以为意:“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我总不可能放弃,厂长你说对吧?”
“哼,所以你认为你能赢,还是你打算联合那个小子,杀了我,坐上我的位置?”厂长冷哼一声,目露凶光,同时也在警惕四周。
虽说下属干掉上司,手动升职的事件比较少,但纺织厂长也听过一些。
魔素时代,底层人想往上爬,左右就那么几条路。
给朝廷当狗,给世家门阀当狗,或者给公司企业当狗。
前两二者以羊水为分水岭,没有好的家世根本得不到好的资源,当狗人家都不一定收;最后一条路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资本正处于扩张期,机会相较也多一些。
为了升职,为了搏个出路,为了更强的实力,有的是人敢出盘外招把上司拉下马。
只要事后能掩盖过去,只要能继续创造利润,公司就不会在乎究竟是谁坐在管理的位置上;
“联合?不,更准确的说是投……”陶礼摇了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纺织厂长,好似看一个乡间老汉信誓旦旦说皇帝用金锄头干活。
他话未说完,迎面看到一记重拳袭来,沉闷的撞击声和击穿空气的爆鸣,在不大的办公室内,狂风暴雨般的响起;
陶礼一边应对袭来的攻击,一边出声干扰:“这就被刺痛了,我可还没说完,大人就不好奇东乐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拖延时间的小伎俩,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纺织厂长面色冷峻,拳势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猛。
虽然陶礼插手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但不管什么谋划,最终都要落到具体实力上;
接到东乐正在办理路引打算逃走的消息,他就意识到可能不妙,把从总部得到的强化药都给了出去,就是为了行动万无一失。
因此,不管东乐还是陶礼,下场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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