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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同这个女人搞。”
“你我的意思是说,要搞就搞高档次的哟?”
车内大家都笑了。乡长杜鹃带着两位副书记今天就是去解决这样一件特殊的事,杜鹃从邻近的黑喇叭山乡党委委员、妇联主任的岗位上调到自己的家乡龟峰山乡当乡长处理的第一件事,虽然从前当妇联主任时经常处理这样的事,已经是轻车熟路、胸有成竹了,但今天不同于以前,这是波及到乡党委书记的,一不小心就不是一个作风问题,也不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了。这黄栌是从市委办公室下派的青年干部,是组织部定点跟踪的重点培养对象,在龟峰山乡三年了从上到下口碑很好,处事果断,办事扎实,清正廉洁,联系群众,如果说不是因为这样一点点小事影响了他,早就是副县级的干部了。杜鹃想,书记看中了的人,她今天一定要见识见识。
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地到了能仁寺村,村支书麦门赐、村主任秦名羊还有办事处的两位国家干部早早的等在村口了,看到乡长一行后就一脸的笑逐颜开,纷纷上前喊道:杜乡长来了啊!卢书记来了啊!马书记来了啊!吃饭了吧!饿不饿?渴不渴?
小柰则将车开到一棵大荫树底下,一行人就向天仙藤的豆腐铺子走去,杜乡长边走边简单扼要地部署了谈话的内容方式要求达到什么样的一个效果,大家都是老农村了,所以不必细说了。
走近豆腐铺,村支书麦门赐说,到我家里坐坐再说,卢会打断了他的话说,先到天仙藤家坐坐。
走近铺子内,一个衣着简朴的农家妇女迎了上来,脸上讪讪地笑,一边不做声不做气地让座,杜鹃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好一会,这是一个鄂东山区普通的农家妇女,上身穿白底红圆圈点点的衬衣,下身着蓝柳条中式包边裙,脚上一双紫色的透明塑料凉鞋,除了身材十分周正、皮肤较好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深不见底,暗藏着许多不可捉摸的东西。
杜乡长一坐定,纪委书记马先蒿就对迎接的他们的一行人说,你们有事到村支书家坐一坐,杜乡长和卢书记有点事,其余的人说了一番客气话就走了,马先蒿就同天仙藤拉起了家常,他说,“我们本家,是一个宗族的,要是论辈派,你该叫我叔叔,我的爹爹同你家的二叔一起当过兵的,是要好的忘年交。”
天仙藤警惕地环顾了一周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回答。
“你知道我们今天的意图,既然是本家,一笔难写两个姓,我就跟你直说了,我们今天来龙去脉意思就是要你断了上次找的事,我想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你是一个明白人,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想到此为止。”
“你说的意思我没有听懂。”天仙藤提着茶壶边倒茶边说。
“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过的,搞了算搞了,算了。”
“说得轻而易举。”
“那你说要怎么样?”副书记卢会盯着她提高了噪声说,“你想过没有,这样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想要闹个什么?要一笔赔偿金,还是要闹得书记家离婚,然后你再嫁给给他,或者说闹得将他搞臭?我想不处乎这三个目的。你想想看:如果你拿到了赔偿金,就是十万八千,你以后怎么在能仁寺做人,你还有丈夫和孩子,亲朋好友又是怎么想;你想弄得他离婚再嫁你,这是不可能的;至于说想弄臭他的名声,这是你做不出来的,必竟你们相好了一场。这三者都不是,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还要三天两头的东扯西拉的干什么?算了,算了。再这样闹下去对双方都不好。”
“我是一个老百姓,我不怕。”天仙藤转过身脸朝着墙壁说。
“你男人呢?”
“到广东打工去了。”
“他不是在家吗?”
“他要同我离婚。”
“你们两个出去一下。”沉默很久的杜鹃开口了,她见两个男人走出了铺子后关上门,拉起天仙藤的手说,“我问你,你觉得黄书记同你搞真的还是搞假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是!”天仙藤迟疑了很久才坚定地说。
“好!这就足够了,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象你这样的女人,能有他这样一个相好的,或者说是叫做情人也好,你难道说不感到满足么?要是我就很满足。”杜鹃动情地说,“人生得一知己就足矣,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不值得去为它们牵肠挂肚、牵强附会的,你说是嘛?全乡几万人中,能干人多的是,漂亮的多的是,黄书记为什么唯独看中了你,你是长得漂亮,还是你有很多钱、很有气质?我看都不是,关键是他喜欢你这个人。假如是我,高兴得幸福都来不及,那还有什么心思在背后说三道四的,甚至于还要置人笑话而后快,置人死地而后快,这就叫相好的吗?这就叫情人?真他妈的混蛋!”
“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是谁指使的?”
“真的不是我,我”天仙藤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一声比声地哀怨,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受到的委曲全都哭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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