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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鸢讷讷地看了旁边沉着脸的霍无舟一眼,赫克托也惊觉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谁都不开口了。
最后还是容鸢尴尬地翻了翻书桌上的书,僵硬道:“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师哥真的不会随便打女人的。他那天肯定是气急了,才会……”
唐言蹊走到电脑椅旁一屁股坐下,闭着眼不吭声。
赫克托不耐烦地打断她,“反正现在老祖宗回来了,和那个男人再也没关系了,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容鸢想再劝两句,又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
师哥这次做得确实太过分了。
连她这么不喜欢唐言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个一直置身事外不问凡尘的男人却在此时走上前,止步于唐言蹊面前几尺的地方。
无视了三人的目光,霍无舟仍旧是那张老神在在的扑克脸。
他声调没什么起伏地问:“真的放弃了?”
容鸢吃惊地看着他。
赫克托皱眉。
唐言蹊也愣了愣。
她以为来劝她的人会是容鸢呢……
“你想说什么。”唐言蹊单手撑着头,眯着眸子反问。
霍格尔的话向来不多,可句句在理。
他是她手底下四位Jack里最稳重冷静的人,唐言蹊偶尔也愿意听他说说。
“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他?”霍无舟抱着手臂,平静道。
“再喜欢也有个头啊。”唐言蹊笑眯眯地回应,“总不能他不仁,还要我讲大义。”
“你又知道他不仁了?”霍无舟意有所指。
唐言蹊听出了点门道,细眉一拢,“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男人伸手掸了掸衬衫上莫须有的尘埃,淡淡道,“如果你已经决定了,这些事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但如果你还需要一个回到他身边的借口,或者动力,也许我可以再为你开一扇你从未见过的门。”
唐言蹊的心蓦地往谷底沉去。
四肢冰冷,让她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
“听,还是不听。”霍无舟问。
容鸢沉默,这还真的是这个男人一贯的风格。
哪怕到了最后,都不愿意干涉一丁点和自己无关的闲事。
永远把选择权,留给对方。
唐言蹊撑着额头的动作变成了遮住眉眼,削瘦的脸颊上露出几分懵懂,而后自嘲一笑,“算了吧,霍格尔。”
“我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女人难得用温驯的口吻说话,不带棱角,不带锋芒,平静又淡袅,透着深入骨髓的倦意,“我和他的纠缠了太多年,该耗的都耗干净了。他欠了我,我也欠了他,干脆就一笔勾销,到此为止吧。”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唐言蹊说要放弃。
曾经,她被陆仰止拒绝得最惨的时候,平均三天就要哀嚎一次“老子受够了!”、“老子不伺候了!”。
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平静,平静中却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道。
真正离开时关门声最小。
她终是连那些弯弯绕绕的苦衷和误会都懒得听他阐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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