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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那时候世界都化为灰烬,你又救什么天下呢?”
秦愚被白马驮出了水面,它一甩头,鬃毛上的水珠落到空中汇聚在一起,竟然凝结成了一把剑,白马说这就是决剑,决剑在上京。
它一抬蹄子,决剑的幻影破碎,又凝结成了一件银色的铠甲,这就是银甲,在无涯大陆。
“无忧是无涯大陆的地灵,她无法去管雪鬼的死活生杀,太多时候人总是要靠自己。”白马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你是否要救无忧,也看你自己的选择。若你诚心,那她一直都会在你左右。”
秦愚不明白这白马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追上去,可白马始终在他前面,他一直都没有追上白马。
“人生短暂,万古成说,花有凋零,朱颜有时,难道要把一生都葬送在追逐的路上吗?”
“我不能停,我要无忧,我要无忧!”
秦愚气喘吁吁的狂奔着,一直到脱力至倒在地上,才从梦中惊醒。
他顶着满头的汗从被窝里站起来,一股寒气瞬间扫过身上的汗水,带来的是骤然的寒冷。
可他没来得及多披件衣服,便走出了房间,也没有管这里是哪,跌跌撞撞的抓住牧昀,问他无忧在哪。
牧昀惊叹秦愚活了过来,没来得及回答,秦愚便又问青君。
而青君看着面如死灰,苍白如纸的秦愚,半天没有吭声。
“说啊!”
“五郎,你已经睡了七天了,三天前,小悠就走了。”
“为什么走了?”秦愚听到这话,似是被抽干了魂魄,得牧昀扶着,才没有倒在地上。
青君抿了抿嘴唇,才道:“小悠得清弥师父渡化,一日一夜就活了过来,但五郎不一样,失血过多,脉搏细如游丝,命悬一线。”
那日夜里的月光冰冷似沙,倾泻在秦愚身边,看着脸色像石头一样难看的秦愚,无忧落下了眼泪。
“他都成太子了,为什么还要追过来?”
“若不追过来,他也成不了太子。”青君回答。
无忧冷笑了一下,说:“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了,他比谁都清楚,太子之位,和当不当皇帝没什么联系。”
“你……能不能救救他?”
无忧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君,没有回答她。
“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你知道,向西这一路,有多少人,往东走,他们又有几个能活着走到终点的。”
“小悠,五郎的真心天地可鉴!”
“可惜,天不公,地不仁,他们能鉴什么?”无忧垂下眸子:“五郎的真心,只有我能鉴。”
“那就不能救救他吗?”
无忧看着秦愚,目光渐渐融化,变得柔情起来:“真心,能比得上性命吗?我还没死,若是我下一瞬间便死了,我这一刻一定救他,可我不会死,我救他,别人我能不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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