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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和妻子站在庭院里,听她絮叨些家务事,甚至是发些牢骚,杨玄觉得这就是人生。
“商人们为何不来了?”周宁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
“有人想让我在陈州立不住脚。”杨玄伸手拔了一根草,把草根塞进嘴里。
“谁?”
“刚被我收拾了一圈的三大部。”
“没有赫连春?”
“当然有。我此次把回春丹的价钱涨了,赫连春不乐意,加之不想看到我在陈州站稳脚跟,就在背后支持三大部出手。”
花红蹲在边上,闻言说道:“那可麻烦了,以后没东西买。”
杨玄笑着问道:“阿宁以为如何?”
逗弄妻子是一种乐趣,当然,你必须要知晓分寸,否则就不是逗弄,而是激怒。
周宁俯身,把缠在一起的两条枝叶分开,拍拍手道:“大不了让家中来些商人。”
老丈人若是一怒之下,说不得就能把周氏的一些生意丢过来……
杨玄问道:“阿宁,这算不算是软饭?”
“不算吧!”周宁觉得态度不够坚定,就回身,深情的道:“不算!”
“阿宁,其实吧,你无需这般谨慎。”
“夫君是一家之主,我当然要以夫君为主。”
“真的,不用这样。”
“为何?”周宁想到了家中那些女人嫁出去后的反馈。
周氏女进门,若家势旗鼓相当还好,夫妻之间没问题。若是男方家势比周氏差了许多,二人之间就会生出些莫名的隔阂来。
妻子会不由自主的矜持,夫君会不由自主的觉得憋屈。
杨玄自然也该这样啊!
周宁看着杨玄的目光中多了些坚定。
杨玄吐掉口中叼着的草根,“软饭……真香。”
周宁:“……”
蹲在边上的花红目瞪口呆,脚下一松,一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吃完早饭,杨玄去前面州廨。
怡娘和周宁商议了一番家事,随后出门。
后院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阳光照在庭院中,一切都仿佛凝固住了。
周宁记得祖父当初曾说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年轻时总觉得日子太宁静很无聊,很无趣,恨不能大喊几声,蹦跶几下,寻几个人来说话,或是喝酒,喝的大醉,这才觉得自己在活着。
可等上了年纪后,却千方百计想寻回那种安宁的日子。
可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事,整日满脑子都是家事、公事,各种烦恼,各种利益,各种担忧……
想安宁也不能了!
周勤当时笑着说:“人都是贱皮子,幸福的时候觉得幸福是受罪,等受罪的时候再想去追寻幸福,幸福却再也不回来了。”
周宁看着外面的阳光,心中安宁的一尘不染。
这便是阿翁说的幸福吗?
夫君尊重,家中诸事顺遂,于是便无忧无虑。
许多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会静极思动,想去折腾一番。
周宁摸摸小腹,女婢花红说道:“娘子也该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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