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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男同事同,季风从来不觉得女人娇气麻烦(虽然简师……咳)。相反,他认为女同胞们有一种特殊的本事,能从生活的细节处发现问题。
这兴许是性别特色,又许是社会环境制造的差异。但他并非社会学家,无意追根究底,心里有数就好。
此时,他就十分谦逊地求教:“有啥问题?”
“他们家有两把梳子,一把普通的平梳,一把气垫梳。”简静卖关子,仔细讲解个中玄机,“平梳常用,但对卷头发很友好,我基本不用,现在女生都用气垫梳了,能按摩,也方便梳卷发。”
季风瞟了眼她的青灰卷发,点头:“然后呢?”
“气垫梳很难收拾。”简静说,“头发会缠在梳齿上,很难完全洗干净,总有几根碎头发落下。”
季风明白了:“但他家的梳子很干净?等等,你刚说卷发?”
简静点头。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立即去保安室。
小区的监控保留15天,保安翻看半晌,认出了其中的一个:“这就是龚姨,她回娘家去了。”
监控的画质略差,看清脸孔,却能看得出来是个波浪头发的四旬女人,身材干瘦,行动麻利。
简静已起疑心,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她同你说的?”
保安答:“她老公说的,回娘家去了,有什么快递都留着,他下班了来拿。”
“唔,那你记不记得,人是什么时候‘回娘家’去的?几号?”季风问。
一个小区这么人,保安又轮班,谁无缘无故注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实在答来。
简静在街边买两个烘山芋,递给值班的人,顺带打听:“她这人怎么样?”
吃人嘴短,但大冷天的,热腾腾的烤红薯即便甜糯,捂在手里也暖和。保安小哥支吾两声,接了,回忆道:“龚姨么,人很大方,有时候客户送的水果粽子吃完,还会送我们一点。就是脾气急,容易和人吵起来。”
简静道:“吵得凶?”
保安小哥挠挠脸,大好意思盯着她瞧,点一点头:“凶悍得很。”
“他们夫妻之间吵不吵?”
“哪有夫妻吵架的。”另一个保安大叔笑了,“只要打婆娘,吵就吵了。”
如此套了半天的话,疑加疑。
季风道:“十有八-九了。”
简静更直接:“久出结果?”
“最迟明天。”季风打包票。
果其然,线索报上去,那边就派人去龚露儿子在的大学采样,做dna检测。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与第二具尸体吻合。
冰雪女尸案终于被撬开了一个大口子。
众所周知,婆死了,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丈夫。
但朱主任的表现无懈可击,一听老婆死了,大惊失色,连连否认:“怎么会?我信,肯定弄错了!”
警方将dna报告递去,他才痛苦地抓住头发:“可能,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回娘家了!”
然而,警方却要问:“她这几天给你打电话没?”
“电话没有,发两条微信,说都好。”朱主任反复确认,“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警方调出微信聊天记录,果然有几句家常对话,最晚的一条在4号夜里,问的无非是吃没,家里好不好,有个快递拿一下,全无异常。
又搜查家中。
这回,干净的止是梳子了,家中角角落落都干净得很,尤其卫生间里,只有一点朱主任的碎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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