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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夏仲递过来的。
桑榆道了声谢接过,把脸上的灰尘和血迹尽数擦拭干净,末了夏仲还翻出来一套衣服给她,这是桑榆这一趟磨坏的第二套衣服,她犹豫了一下,想说出去之后可以换,但还是接过去了。
她不讲究,毕竟身上穿着的已经被摩擦得不像样子,囫囵一套再把身上那件剪开丢掉就算完事。
“可算赶上了,没想到会遇见这种玩意。”夏仲看她精神恢复了些,道,“还好吗?要不要睡一会?不用的话,来聊聊吧。”
他不用开车,所以现在清闲得很,春晖专注地转着方向盘,道:“不急于一时,先出去了再说。”
桑榆道:“我没事……不过玉玲呢?”
她换完衣服擦干净脸,这时才发现后座只有她一个人,前面只有春晖和夏仲。
武玉玲不在车上,桑榆刚刚放松下去的神经又有些紧绷,紧紧盯着夏仲,希望他说些什么。
夏仲摇摇头:“我们走散了。”
桑榆微微惊愕:“走散了?”
在她的印象里,武玉玲一直都是被春晖带着走的,她会和他们走散,原因是速度慢了下来,和春晖他们前后脚进的停车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武玉玲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夏仲道,“春晖直到跑进停车场,都没有放开武玉玲。”
夏仲转了半个身子过来道:“但等我们进去之后,春晖手里抓着的人一瞬间就变了。”
桑榆道:“……变成什么了?”
夏仲道:“一具尸体,女尸。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应该失去生命体征有段时间了。明确告诉你,那时候春晖左手行李箱右手那姑娘,按照他的手劲,是不可能忽然放开的。”
“也就是说,在进入停车场那一瞬间,武玉玲就被换走了。而至于为什么……目前也解释不了,可能是她没有行李箱,也可能是不能三人成行。”
自由探索的游戏,有时候就是如此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只要线索找不齐,什么都要靠猜。虽然有基于现实这一最基本的逻辑,但这逻辑相当微妙,谁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兼顾了现实。
视线中终于落进了光亮。
桑榆微微抬眼看向车窗外,路灯晕开一圈朦胧的光亮,高处依旧悬挂着一轮弯月,那月光压得四处零散的星芒暗淡,那是再普通再正常不过的一处夜景,却实打实地让桑榆吐出积压在胸口处的沉闷。
可武玉玲呢?
桑榆又问:“刚刚我们遇见的那个人……”
夏仲解释道:“啊,别担心。都是不一样的,可以理解成做噩梦梦见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和物。”
桑榆轻轻点了一下头,道:“我能理解了……也就是说,在我们分开之后,你们也遇见了类似的东西。”
夏仲“哈”了一声,懒洋洋道:“差不多吧。啊说起来,春晖,你那时候手里头的马桶搋子不丢就好了,直接捅他嘴里最合适不过。”
春晖道:“那不是马桶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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