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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媗心里暗暗称奇,不就是洗个手吗?怎么这么大的架势。
“苦艾,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服侍你家姑娘净手!”棉姑冲苦艾怒喊道。
苦艾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磨磨唧唧的走到司徒媗的身边,要扶着她到盆架那边去。
“净手而已,我自己就行了,我脚骨又没折,用的着人扶着吗?”司徒媗说完自己大步走过去。
她挽了挽袖子,双手随意的放到盆中水里。忽然觉得手仿佛放入了油锅般,疼痛异常。司徒媗忙缩手回去,不料旁边站着得那个丫鬟使劲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从盆中拿出。
司徒媗叫声惨烈,她喊棉姑,喊苦艾,都无济于事。棉姑只是冷眼旁观着,还一边吩咐着那个丫鬟千万要压制住司徒媗的手,不要让她拿出来了。
苦艾立在一旁垂泪,不敢朝盆架那个方向看。
司徒媗只觉得一双手火辣辣的疼痛,她想起了前世的那场大火来。
她置身在火海中大声喊着她夫君的名字,滚滚浓烟如毒蛇般钻入她的喉咙。火舌无情的舔着她的脸庞,她是那么的无助而恐惧。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刚发生过似的。
司徒媗实在难以忍受这般的痛楚,何况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竟然比那烈火毁容更为厉害些。
她不再喊叫,而是咬紧了牙关。她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如果不省人事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任人摆布。
就如同当年的那场大火,如果她没硬挺着,怎么可能从火海中死里逃生。
这样的情景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司徒媗觉得如同过了几辈子般。
那个丫鬟终于松开了手,苦艾急走到司徒媗旁边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躯,把她扶到卧榻边坐下。
司徒媗的手如同被生生剥去了一层皮般,血淋红肿的让人不敢直视。
棉姑看着她的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那个丫鬟摆了摆手。那丫鬟从袖中掏出两块儿麻布,垫在水盆两侧,小心翼翼的端了出去。
“记得明天去永康轩领取药膏,定时给你家姑娘敷上。”棉姑交代苦艾道。
司徒媗坐在卧榻边忍不住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落,她却始终咬着牙关不哭出声音来。
棉姑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得意得道:“司徒姑娘,你不是牙尖嘴利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不吭一声了?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有你受的。”
司徒媗眼神如利剑般向棉姑射来,恨恨的看着她。
“你别这样子看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就你那双粗手,能弹得琴,执得笔吗?以后你会感激于我的。”棉姑同司徒媗道。
苦艾拿着一方丝帕替司徒媗擦拭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心疼的她边给司徒媗擦自己边哭。
“小心你家姑娘的手,不要沾到一丝的水。否则今天的罪是白受了。”棉姑对苦艾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后轻扭纤腰,故作风情万种的姿态走了出去。
其实那盆中的水是加了一种特殊的药粉,可以腐蚀人的肌肤。育芳苑常常用这种方法来为手不够细嫩的姑娘“调养”,目的就是为了生生的蛰烂手上的肌肤,达到换肤的疗效。
只是其中的痛苦万分,当然不会列入她们的考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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