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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烟消散,两个身影逐渐清晰,只见姜凡和姜擎天背对着背站在地上,两人皆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两尊雕塑呢。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安静,一阵夏末之风吹过,树叶摇摆的声音清晰入耳,其中一片泛黄的小叶轻悠悠地飘向地面,仿佛在诉说着所有的所有都已尘埃落定。
“噗!”
忽然,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地,只见姜擎天单膝跪下,他的脸色十分惨白,不时传出几声咳嗽之音,其眼神中带着不甘与疑惑。
另一边,姜凡虽然嘴角也是有着一抹血迹,但整个人的状态显然要比姜擎天好一点。
这场战斗的结果很明显,是姜凡胜了!
面对这个结果,远处的苏墨嫣也是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她虽然知道姜凡很厉害,也知道他有巨大的潜力,可她从没有想过这个姜凡能击败她自己心目中那个第一的强者。
在苏墨嫣心中,从小到大姜擎天基本上都是立于不败之地,年仅12岁在同辈中已再难找到能相抗衡的对手,以至于后面的日子里,跟姜擎天过招的大多是一些成年人。
可在今天,这个姜家的天才却被一个年纪更小的家伙给击败了。
两人同时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姜擎天上下打量着对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似乎有些挣扎,片刻后才开口,道:“姜凡,是你赢了。”
知道自己取得胜利后,姜凡也没有得意,只是稍微耸了耸肩,道:“侥幸而已。”
“不,虽然我不知道你最后是怎么击败我的,但你的确是赢了。”姜擎天的双瞳有些空洞,似乎仍在回想着刚才最后的那一时刻。
姜凡望着面前的姜擎天,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击败这个家伙一直都是他的目标,可当他真的击败之后却发现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明明跟对方的差距是那么的大,仿佛连姜凡自己也不相信,可他却就是这样赢了。
没有想象中那激动人心的喜悦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巨大的成就感,姜凡就只觉得自己只是又赢得了一场胜利,或许他已经成长了,成长到目光不只是在一个人,甚至一个地方上,他想要击败……更强的人!
此时,姜擎天抿了抿嘴,随后道:“姜凡,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家伙,你才是这吹雨城第一天才,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取得更高的成就。”
没有战败后的颓废,也没有战败后的嫉妒,姜擎天由衷地祝福着姜凡,不管对方是怎么击败自己的,一个六重输给一个二重,终究输得心服口服,姜擎天开始有点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自己能击败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
随后,三人先是回到姜家内跟姜盛碰了面,姜盛这边已经差不多把姜玄通的党羽给处理干净了,在听到姜玄通逃了之后,姜盛也只能恨得咬咬牙。
紧接着,苏墨嫣没有率先回苏府,因为姜擎天主动把她留了下来,让她稍作休息,面对姜擎天温暖的举动,苏墨嫣自然十分高兴,而一旁的姜凡看到后却不是滋味。
原本姜凡也打算回凡霜派去,可在姜盛一再的热情要求下,姜凡也只好留了下来,毕竟这个所谓的大伯对他也的确是不错。
……
姜宅,苏墨嫣客房内。
月色偷偷钻进房内,只见一个女子正看着手上的玉镯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原本她应该把手镯摘掉收起来才是,毕竟现在的姜擎天对她十分之好,她明白自己注定是姜擎天的女人,不应该有其他胡思乱想,可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直都没有摘掉。
“吱……”
忽然,开门声响起,只见姜擎天慢慢地走了进来,见状,苏墨嫣也是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笑脸迎了上去。
“擎天哥,怎么啦?是不是想嫣儿了?”不管在外的气场有多么强大,当面对姜擎天时,苏墨嫣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般依偎着。
看着那笑若繁花的女子,姜擎天轻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墨嫣,其实我来是想跟你道歉的。”终于,姜擎天把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擎天哥为什么要道歉?嫣儿很好,嫣儿知道擎天哥最好了。”苏墨嫣有些不理解,又有些害怕,害怕才刚回到自己身边的姜擎天又要说些什么令她伤心或失望的话。
姜擎天摸了摸苏墨嫣的小脑壳,就像抚摸着一只猫咪那样,力度是那么的温和,他用着同样充满暖意的语气,道:“这两年我对你突然变得那么冷漠,那么排斥,其实是因为我害怕,是因为我的懦弱。”
“害怕?懦弱?”苏墨嫣带着迷茫的眼神望着对方,她不明白还有什么东西能令面前这个姜家少主害怕的。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变强,迟早有一天我不会待在这吹雨城内,所以那时的我觉得不能给你幸福,于是只能选择这种方式逼你离开我的身边,但……”
“但当我回来后看到你跟姜凡的关系越来越好,越来越亲密,我的心就很不舒服,我原以为我真的能视若无睹,可我做不到,因为我爱你,我一直都爱……”
就在姜擎天激动地说着时,苏墨嫣忽然一把抱住了对方,她轻声说道:“擎天哥,没事的,墨嫣一直都相信你不会抛弃我的,只要你回来了……就够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姜擎天呆住了,双手也悬在空中,片刻之后,他轻笑了一声,旋即也是紧紧地抱住对方。
月色下,不知道隔了多久,一男一女再次拥抱,还是同样的人,还是同样的温度,所有的东西仿佛都没有变,可又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变了,变了些味道。
只见苏墨嫣一边抱着姜擎天,一边神色复杂地望着窗外的月亮,按理来说,此刻的她应该是最期待的,可……
原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很激动、很兴奋、甚至觉得幸福,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堵堵的,就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因为在苏墨嫣的脑海中,另一个少年的身影不断闪过,那少年挥舞着金黄色的战戟正不断浴血奋战,那是为了她而战,至于少年的那双眼神同样令她印象深刻,而那句话则再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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