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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光束下面,被阳光打的张不开眼睛。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等着前面的人的话。她的颧骨处一大片青紫,原本细嫩的皮肤也沾上了尘土,狼狈不堪。嘴角还有大片的血迹。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主子这次是动了真怒!主子惩罚从不亲自动手,而这次,她想想刚刚经历的,到现在脊梁骨还在发颤。
她自小接受地狱般的训练,跟着她一起执行任务的人,每一个都是从最阴暗的地狱里走出来的人。
她们从小就被关在与外界隔绝的地方训练,她们接受各种极限的挑战,他们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亲手杀掉曾经和自己一起训练的人,那些人,是他在训练的日子里唯一的朋友,却被她亲手所杀。
因为,她不杀了他们,她就会变成死的那一个。那里没有人性,没有感情,只有永无止境的训练,永无止境的杀戮。她们最亲近的人,会变成他们最后的对手,拔刀相向,活下来的那一个,才能走出去,走到外面来。
她经历了那一切,走到了他的身边。她曾经以为,接受得了那样残酷的训练,她将不再惧怕着世界上任何一样刑罚,可是……她错了……
叶芸姬守在云来客栈四天,都没有等到秦宛月。她只能离开,无论秦宛月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帮不上她了。主子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儿,如果他再不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她趁着天黑,赶回了逍遥王府,像主子请罚。
然后……然后……
然后在这些日子里,主子一直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过了几天,只能凭借这屋子中的两束光线来判断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手洁白修长,是极美的,他靠的她很近,这是叶芸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拓跋真,这男子轮廓柔和,倒是像极了他的母亲。然后,他看见那修长的手指温柔的伸向自己。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了整个逍遥王府,拓跋真没有堵她的嘴,一伸手,就把叶芸姬整个肩膀都卸了下来。
拓拔真看着叶芸姬痛苦的模样,他讥讽的笑了笑,“疼是吗?知道疼还不好好办事?”
“咔嚓!”一声渗人的声响之后,伴随着的是叶芸姬又一声痛苦的呼喊。“啊……”她喊过一声之后就疼得喊不出来,嘶嘶的抽着凉气。叶芸姬整个人都摊在地上,两条胳膊无力地垂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主子竟然会对他亲自动手!
他……她打算掰折她多少根骨头!叶芸姬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冷意,这是她倾慕的男人啊!为什么会这样!对!都是那个秦拢月,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完不成任务!主子也不会那么对她,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由阴毒了几分,承载着对秦拢月慢慢的恨意!
拓跋真没那个心情理会她的神色,他继续的手上的事儿。肩膀卸下之后,就是手肘,他动作很慢,一点一点来,一块骨头一块骨头来,叶芸姬到最后已经喊不出来,满头都是冷汗,湿漉漉的头发卷曲这贴在脸上,像是一条刚刚从水里捞出的鱼。
紧接着是手腕,甚至手指。
叶芸姬觉得自己一定活不了了,活不了了。主子很生气,所以他才用这种办法,让自己承受这无限的痛苦死去。
她绝望的坐在地上,听着自己骨骼脱节的声音,神经已经麻木。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拓跋真卸完了两只胳膊的所有骨头还没完。他去那边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她不知道那一会儿是多久,她只知道,自己死定了。脑中所有都变成了黑白画面,继而湮灭在极致的疼痛中,转为一片漆黑。叶芸姬觉得,他快要在这一片漆黑中沉迷沦落。
然而,那个男人又动了。他的手这回很快,咔嚓咔嚓,一阵连续的骨骼声响过之后,叶芸姬手臂上的骨头又都被重新接回原位。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她,再一次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她不明白,不明白,既然都卸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她装上?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有一种恐惧,叶芸姬也是如此。
她像一头惊慌的小鹿,原本晶亮的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疑惑。
拓跋真没有理她,又径自去那边歇着了。
叶芸姬只透过细密的睫毛看见那个人隐约在椅子上睡着了。她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手臂迅速的肿了起来,通红的一片。她惊慌地看着手臂,这手臂怕是接上了也不能用了,到时候她还是废人一个!主子一样会杀了她!
叶芸姬绝望的趴在地上,将脸深深的埋在冰冷的地上,只有这冰冷的感觉,还能提醒她,她还活着,她还不甘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