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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启,“你便不怕我罚你么。”
沈随晚闻言,似乎是想到了前世在祠堂上他对她的刑罚,他手持戒鞭,那样狠的力道,刮破了她单薄的衣衫,那样羞辱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夜暴雨,雷声震耳。
从她耳边刮起的还有秦珺手里的戒鞭划破空中的声音。
她匍匐在地上,破碎的衣裳透出底下通红的细皮嫩肉。
无论她怎么求他,怎么求啊……
都不见得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的怜悯。
他眼里,只有纪纲人伦。
回应她的,是更绝情残忍的鞭声。
一想到今日祠堂又要遭受这种凌辱,沈随晚忍着战栗,合上了眼。
须臾,秦珺便听见她道:“表哥不是本来便要罚我么,何惧再添一条罪名。”
少女抬起眸子,竟对他露出了个讥讽的笑。
这样的讥讽,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秦珺不由得抿唇。
她适才冰冷着双眸,红唇一启一合,犹如少年老成,但这矛盾的气质却竟是给她这张脸衬托得绝色动人,更有难言的贵气。
如果单看这些的话……她嚣张又狂妄,倒是犹如凛冬里独放的一支寒梅。
但是前提是要忽略掉她那攥着裙摆的手指。
她的襦裙被她搅出了凌乱的褶皱,手指也很惨白,只剩指尖渗出了点儿淡淡的血色。
而那玉笋芽般的手指,还在地细微地颤着。
秦珺无声地望着。
不顾男人的目光,沈随晚兀自起身,垂首向他屈膝,“随晚告退。”
说完,便转身离去。
秦珺望着她的背影,目视着她穿过长廊,离开湖心,直到消失在林子里。
走进林子深处,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身后男人那道冷丝丝的目光,沈随晚这才再也不支撑不住了,她扶着旁边的树,如脱水的鱼,几近瘫软在了地上。
而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湿。
沈随晚合眼,满心骇动,强忍着方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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