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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白济泰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清明。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白知延。”
他冷笑着甩开手,白知延失去支撑点没有力气歪倒在床上,脸上不似往日神采,轻喘着粗气。
“既然你这么能忍,那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心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灯关上放回桌子上。
“你少痴心妄想了……”
“痴心妄想?白知延,你以为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坚持多久?”
白济泰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白知延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躺在病床时他也是这副模样。
“吃不饱穿不暖,看不到阳光,每天只能在黑暗中等待我的到来。”
他弯腰贴近白知延的耳边,“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过来了呢?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就算是死在这里腐烂成泥也不会有人发现。”
一句句话如同藤蔓紧紧缠绕在白知延身上,他觉得自己现在呼吸不畅,唯有还闪烁着光亮的双眼还在死死瞪着白济泰。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会直接对外宣布你的死亡,你在世人眼中就会是一个死人,没有人会知道还活着的你被我关在这里。白知延,只要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我手上逃开,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慢慢变得柔和,“不过如果你肯乖乖听话,不反抗我忤逆我,等白政仁死后,你仍然还是白家的小少爷,我最亲爱的弟弟。”
明明是威逼利诱的话,白知延听后却笑了,他干枯沙哑的笑声在这阴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无比凄凉狰狞。
“白济泰,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真可怜。”
他努力撑起身体靠在墙上眼中带了一丝轻蔑的悲悯。
“你明知道我每次向你服软求饶都是别有目的,可你居然偏就沉迷于此,该清醒一下的人是你。”
“那又如何?”白济泰轻笑着一条腿已经压在了床上,他轻抚着白知延日渐消瘦的身体,最后勾起一缕发丝。
“无论是什么方法,哪怕是逼的你假装对我顺从,我也会让你装一辈子的。”
白知延想躲开他的触碰却用不上力气,干脆别过脸不看他。
“今天我言尽于此,我下次会在三天后过来,希望再看到你的时候会说些让我满意的话。”
地下室的门再次关上,白知延看着房间内的光亮被他一点点带走,心中已经只剩下麻木。
他没有力气再大喊大叫让他回来,因为他总会想到自己当初在医院甩下车京灿的场景,也许自己现在比他那时还要狼狈。
难道这就是报应?欺骗玩弄一个人感情的报应?
他想不通也没有力气再想,他甚至不知道白济泰这样控制他到底是为什么,征服一个与他作对的人就这么有意思?
白知延有些好笑的想,也许上一世就是因为自己胆小懦弱不敢反抗才会任他欺辱直到被杀。
可现在的情况又能比那时好到哪去。
他无法继续思考,讨厌的昏沉感再次袭来,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放出来——你这……是不是疯——”
白知延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恍惚间他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争吵声。
“你可真行啊白济泰,如果不是李管家告诉我你把白知延关起来了,下次我再见到他是不是就已经变成尸体了啊?”
因为车京灿的恳求,尹美善找车宰浩帮忙让她与白知延见一面,尹美善难得有求车宰浩的时候,他就利用公司之间的利益关系找到白政仁。
这段时间白济泰一直在暗地里对白政仁的工作做手脚,他调查不出原因只能尽量弥补亏空,而车宰浩的合作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只不过是让白知延跟他夫人见一面,虽然要求有些奇怪,但比起他急不可待的利益,就算是把白知延送出去他也会毫不犹豫。
但其实李管家早在白知延刚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他了,但他知道白济泰不喜欢他,只以为是小打小闹,直到车宰浩提出要求他回到家才知道,白知延到现在居然还被关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平时欺负他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你现在是想怎样?让他像你之前虐杀的那些人一样死在下面吗?”
两人对立而站,白济泰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要不是最近检察院和警局那边最近一直在对他施压,他才不想顾虑那么多,就该直接把他杀掉。
“我不会杀他,只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学乖一点而已。”
“身份?你是不是疯了白济泰,他是你的弟弟!你以为是你拿来虐待的犯人吗?”
白政仁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似乎还不解气般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砸到他头上,白济泰的额头被磕破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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