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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好久之前的情债了……”凯瑟琳抱头,讨好地看着他,“老大我觉得你今天特别英俊帅气,这衣服只有你这样身材的人才能穿,很有东西方结合的韵味……”
王胥一边开车一边哈哈大笑:“诶!我记得有人刚刚偷摸和我说‘你看老大今天穿得跟刚从坟里掘出来一样’的?”
被情同手足的猎艳伙伴背叛,凯瑟琳一时间失道寡助,叫屈道:“我不知道啊!”
“不过,我这样真的穿的很老气吗,这是别人送我的衣服,我一次都没穿过。”楚斩雨有点失望地翻了翻衣服,还没等众人回答,他就从兜里翻出了上一版发行的钞票,纸页边缘泛着能进博物馆的苍老之色。
“……”
楚斩雨干咳一声:“其实我也早就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衣服了。”
“少将,不是我说您的话,您又不缺钱,干嘛不多添置几件衣服?”王胥换了个档,导航仪盘上滴滴作响。
“走进买衣服的店,总感觉那些衣服长得都一模一样,而且衣服完整保暖不就行了吗?我真不太懂衣服的款式。”楚斩雨摊了摊手,“能穿就行。”
没想到他的穿衣观念如此朴素,凯瑟琳连忙拿薯片袋子把奥萝拉的头当木鱼敲打:“出来吧!时尚达人!”
木鱼奥萝拉挺胸睥睨,显然,她在衣服选择这方面上有独到的审美。
楚斩雨觉得,男装也不像女装,就是外套裤子内衣秋裤,女装的裙子好像都有好几种长度的,更别说袖子和领口,设计更是天花乱坠,男装没什么好审美的。
“窄了!路走窄了!”奥萝拉如拨浪鼓般摇着头,对着他的身材指指点点,“人要衣装马要鞍,老大你空有一副男模的底子,却在衣着上面糟践自己,我看了心痛啊。”
“请开始你的表演。”凯瑟琳鼓掌。
窗外的车辆飞逝而过,如漆黑的工蚁秩序井然又忙忙碌碌地过活着。
麻井直树靠着车窗边,他旁边坐着楚斩雨,对面坐着凯瑟琳,凯瑟琳黑色的长发丝丝缕缕,时不时扫过他身边的空气,是黄瓜味薯片的气味。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楚斩雨说。
服从政府,保护人民,是一个军人必须做到的事情,不然还不如辞职,干员的位置没资格坐,有的是人后来顶上。
但是麻井直树明白,自己只是想活下去才加入军队的,活下去的欲望没有错,如果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的话……
“我应该不会参军吧。”
毕竟太危险了,随时都可能死。
我并不想守护除了家人之外的他人。
当然,参军除了是活下去的门路之外,也是他发泄情绪的桥梁。
当年弟弟的那句气话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人渣的父母果然只会生出糟糕的孩子,然而他无法忘记那些被欺骗的穷人,自己身上每一滴血都是肮脏不堪的。
唯有把无处安放的情感矛头转向毁了这一切的异体,感受怪物畸形的肢体在刀下四分五裂,血如雨下,别无他法,这样他才会感觉自己那份不知何托的生命有了安全感。
但是即便是这样,“藤野拓真”这个名字背后的肮脏还是如附骨之蛆一样缠绕着他,那些人憎恨的,唾弃的眼神在每一个夜晚都会变成噩梦的不速之客,让孤独的他大汗淋漓地惊醒,久久不能入睡。
“花里胡哨的,我看现代人都被消费主义绑架了,才会注意这些身外之物,穿的干净,大方,整洁,不就好了吗?”
对于奥萝拉一丝不苟的严谨服装理论,楚斩雨点评道:“年轻人,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努力中去,我是努力从尉官一步步走到将官的行列的,就算我穿这样,你看外面的人谁敢说我穿得落后?”
奥萝拉哑口无言。
此时车内如充满活力的红细胞,不知自己寿命短暂,丰沛的精气神让这里像燃烧的一团火,温度刚刚好,足够温暖人心,又不至于让他靠得太近被高温灼伤。
这时他又想起在“蝴蝶”一战的时候,为什么他会那么拼命?为什么他会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受伤的人心中悲哀呢?
“上车这么久一句话不说,我看统战部第一冰山的外号该颁给你才对。”凯瑟琳弹了下麻井直树的脑门,“小小年纪怎么看起来一把年纪的?”
“我没意见。”楚斩雨笑着说。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我们老大是暖男,很暖的好吧?冰山男简直是谬传和邪教。”奥萝拉翘着两只不同颜色袜子的脚,大声咀嚼着火锅味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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