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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莹本是淡淡微笑,神色淡漠,但见到这般情形,秀气的眉头一下皱起来,看了看李慕禅。
李慕禅神情专注,装作没有注意,只专注于画中,很快,一幅画清晰呈现在她面前,栩栩如生。
徐静莹点点头,道:“湛然师弟,你有一双妙目,洞察入微!”
对于画,徐静莹造诣极深,通过画,她可洞察做画人的心思,性格,乃至思想,这也是她识人的重要法门。
让李慕禅做画,不仅是为了看李慕禅技巧,还想看李慕禅的心性,心理,看看是不是真如那天一般。
如今看来,湛然师弟寥寥几笔,清晰宛然,竟有森森之势,看得出来,湛然师弟心境辽廓,气象高远,绝非俗人。
那么,当初他大闹无极殿,可能真是心智不清,走火入魔所致。
她打量一眼李慕禅,淡淡笑道:“不错,挺不错!”
李慕禅笑道:“徐师姐,我还有什么可改进之处,总觉得力不从心,无法将胸中之意表达出来。”
他能感觉得出,徐师姐对他改观不少,也亲切了几分。
徐静莹沉吟片刻,道:“无他,你做画太少罢了。”
“那该如何?”李慕禅问。
徐静莹道:“这样罢,今天之后,你每天要做十幅画,就依咱们沧海山的风景为题吧,……你每踏上一个台阶,就做一幅画,一个月后,依你的悟性,想必能有长足进步。”
李慕禅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一步一风景,沧海山的风景确实极好,若能皆入画中,想必是极美的。
徐静莹又道:“看得出来,湛然师弟你做画,全凭自己观察,没有经过指点,技法不纯。”
李慕禅点头道:“是,我当初在寺中出家,无事之时,常以树枝写写画画,纯粹自己瞎画着玩儿的。”
徐静莹露出一丝笑意:“师弟你如今就是未琢之美玉,稍一打磨,自能绽放光芒。”
“师姐谬赞了。”李慕禅笑眯眯摇头。
徐静莹淡淡一笑,没有分辩,道:“待一个月后再说罢,且听我说一说这做画之法。”
随后,她细细讲解,将做画之技法,技巧,倾囊而授。
李慕禅有过目不忘之能,又一直自己做画,许多技巧,已经不知不觉掌握,却仅是凭本能。
徐静莹这般一说,宛如捅破了窗户纸,他眼前豁然开朗,有一法通,百法通之感,感觉画技突飞猛进。
在徐静莹指点之下,短短几日,李慕禅做的画便有翻天覆地变化,越发生动传神。
他不停感叹,明师指点确实威力宏大,往往一句话就抵得上自己摸索十几年。
他也明白,自己这是厚积薄发,若是初学者,徐静莹的指点固然精妙,却很难被人吸收。
每天十幅画,一个月,就是三百张,他是从第一个台阶开始做画,然后一个台阶一幅画,跨过三百个台阶。
一个月后,徐静莹看李慕禅做的画,歪头打量着他,摇摇头,叹息说道,他已经出师了,自己没什么可教的。
经过这一个月相处,徐静莹虽然冷冷淡淡,对他从没露好脸,但两人关系已经大大缓和。
演武堂是一座大殿,与饭殿相仿,巨大的宫殿,里面即便有声音,也不显喧闹嘈杂,显然是设计独特。
演武堂墙壁上,悬着一张一张的画轴,画轴是武功秘笈,或是剑法,或是掌法,拳法,或是轻功法门,还有一些内功路线。
演武堂是沧海剑派核心殿,非演武堂弟子,严禁入内。
而能进入演武堂的,莫不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对武功有天赋的天才人物,年纪各不同,年轻的三十来岁,年长的七十余岁。
这天清晨,演武堂正南墙壁上,原本的沧海九剑剑谱换成了一幅沧海山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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