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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嘶力竭哭了差不多十分钟,精疲力尽了王若曦才逐渐止住哭声,挣开陈一凡,进了浴室去洗脸。
她带着哭肿的双眼出来,人也是很憔悴,坐回沙发里,露出令人心疼的笑容:“对不起,刚刚有点情绪失控了,希望没影响到你。”
陈一凡摇摇头:“没有。”
“脚很疼。”她把脚架椅子上面。
陈一凡继续帮她擦,她问他,你的故事呢?他随口说道:“我没什么故事,家里也是农村,不过我们在镇边上,白沙镇,清源镇交界。家里……现在就我一个孩子,上面是我爸,身体不太好。我港海大学工商管理学毕业,出来以后在投资公司上班,大学学费是靠自己赚的,过的很艰辛,但也很充实,很积极。”
“你妈呢?”王若曦心有猜测,知道有可能会揭开陈一凡某一处的伤疤,但她仍然问了出来,一方面是出于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更深入了解一下眼前的男人。
“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就走了。”那一场大火已经过去多年,但每次说起来,陈一凡心里都依然是隐隐作疼,这一次也不例外。
“对不起!”
“没什么。”
怎可能没什么,有些伤痛,即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来,不被揭开时不痛,一旦被揭开就能看见里面的稀巴烂,人莫不是如此,王若曦非常清楚。她好想安慰一下陈一凡,就像陈一凡安慰她一样,可突然间脑子却空空的找不到适合的话,最后只能是沉默着。
几分钟之后,陈一凡帮她擦好了脚,看已经八点多钟,他是时候离开了,回住处洗个澡,换身衣服,和老胖他们汇合以后,一起吃夜宵。
正打算提出来,王若曦突然对他说道:“陈一凡,我想吃话梅,你能不能去帮我去买一包回来?”
陈一凡说道:“没问题,不过买回来以后,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王若曦挺迟疑:“明天过来给我做饭吗?”
陈一凡爽快说道:“看忙不忙,我尽量。”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了赎罪,我害了你。”
“你是帮了我,不过说句实话,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带你回来,我是想和你睡么?好像不是,但你抱住我的一刹那,我真的对你有感觉,突然就来了,所以我主动吻你,当时……哎,乱了……”说这话的时候王若曦一张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却也是非常迷人,“或许我是因为没有精神寄托,是因为空虚吧,他骂我贱没骂错。现在我已经想通,我要让自己重新活,无论如何,我得感谢你,是你让我下定了决心。”
她的意思陈一凡听明白了,当晚那是她第一次放纵,她想逼自己彻底下定决心离开孟才。
之前她说和钱无关,确实和钱无关,她缺的不是钱,而是决心。
受她一句感谢,陈一凡太难受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我会振作起来。”王若曦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陈一凡点点头出去买话梅,买回来以后才走人,这次他跟王若曦相互添加了微信。
深夜十一点半,旧城区酒吧街附近的夜宵店,陈一凡和老胖老六饼干,以及他们带来的一大票人分成四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夜宵。结账三千多块,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钱都用来喝了酒,不少人喝得醉醺醺,包括老胖,这家伙真要减肥了,他几乎把负责给他送回去的陈一凡和饼干累吐了。
次日早上陈一凡准点去太平镇上班,这一天非常忙,不但要应聘,还要弄招商宣传,租宿舍,办经营证照等。
总公司派来配合办照的人还不怎么靠谱,姬可盈则在招商宣传上面给他找茬。本来大部分招商都由招商管理部负责,比如线上的发布,线下的谈连锁商家加盟,姬可盈竟然不怎么管,都让陈一凡自己去谈。
幸亏陈一凡的账户没有被注销,他能进入公司的商家资料库,把资料打印下来,一家家打电话过去聊,卖包点的,卖肉丸各种丸的,卖熟食的,卖干货的,卖水果的,还有杂七杂八的等等,一天忙到起飞。
好消息是助理已经招到手,那是自己找上门的一个小姐姐邓翠涵,二十八岁的成熟年纪,刚生完孩子不太久,有过相关工作经验,能力不错,能帮轻陈一凡不少。
商户管理员也已经招到,但要经过严格的培训,掌握了所需技能以后才能正式上岗,陈一凡给他们找了实习机会,把他们派去万盛旗下其它的市场跟一周。
忙到六点钟,陈一凡和金振堂一起坐公交回市区。
车里金振堂对陈一凡说道:“兄弟,我下午去买烟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城东的三鸟批发市场要弄我们,怎么弄还不知道,但眼镜蛇去找了他们老板,这事眼镜蛇脱不了关系。”
陈一凡挺讨厌的口吻说道:“这家伙够阴毒的,风头没过去,自己不敢弄,挑拨别人弄,有这么好挑拨吗?对方又不傻。”
“你意思是不管他?”
“静观其变吧,看看最后会怎样,我们再随机应变,现在不好管,搞不好弄巧反拙。”
金振堂告诉陈一凡这些,还想着让陈一凡知道以后及早提防,没想过会弄巧反拙这种事,差点坏了大事了。他心里也是佩服陈一凡的脑瓜子好使,想事情很成熟,他对陈一凡说道:“兄弟你脑子好使,想的长远,假以时日,你肯定会有大出息。”
陈一凡呵呵笑道:“大出息我现在不敢想,我就希望太平镇这个市场能顺顺利利。可惜姬可盈那女人不这样想,今天一天她都没少给我找麻烦,她在招商这边卡太死了,我还得想办法对付她呢!”
金振堂下意识问:“好对付么?”
“不好,她智商高,经验足,搞了我又不违规,什么把柄都没留下来。”陈一凡忧心忡忡抓了抓自己的寸短头,他的日子真是过得多灾多难,似乎到处都是想逼死他的人,十面埋伏的,一不小心他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每一步他都必须想清想楚,更要小心翼翼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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