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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谁来了,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就算称不上是刻骨铭心,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了。
也对,晋王成亲的大好日子,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缺席呢?更何况,那小兔子还是他的新未婚妻。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苏遥心里就更烦闷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誉大步走到了花轿前,把容月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见他来了,容月刚才还存在眼眶里的泪珠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流过脸颊,看上去比刚才还要楚楚可怜。
看着她的样子,苏遥不无讽刺地想到,这重要的看客来了就是不一样,那位金陵郡主刚才大概只用了七分演技,现在可就是十足十的了。
她倒要看看,这位楚王殿下会怎样去维护自己的新未婚妻。
苏遥挑挑眉毛,迎着那男人冷冽的视线看过去,毫不示弱。
而萧誉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冷地和她对视,目光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看着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不止是其他看客们纳闷了,就连容月也沉不住气了,略微思忖一下就先开了口。
“睿哥哥,你不要怪苏小姐,是月儿自己不争气……”
听到这句话,苏遥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睿哥哥……这个称呼,还真是有够恶心的,让她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些恶俗的偶像剧,拜托,郡主你好歹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就别用这么娇俏的语气了好不好?
还有,什么叫做“不要怪苏小姐”,从头到尾都是金陵郡主和那个喜娘在自说自话,怎么被容月这么一说,就好像所有的错处都在自己身上了似的?
果然从古至今,都是恶人先告状啊!
对于苏遥这些抓狂的心理活动,容月完全不知道,只是一边说话,一边就伸手拉住了萧誉的衣袖,还轻轻地摇了摇。
萧誉的眉心不易察觉地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直地站着,任由金陵郡主容月娇柔地靠在了自己身边。
萧誉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一直盯着苏遥。
“要是误了拜堂的吉时,皇兄的病情说不定会加重,这个责任你负担得起吗?”他冷冰冰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遥撇撇嘴:“这个责任为什么要我来负?并不是我想耽误拜堂,而是你们在这里多加阻挠。”
萧誉还没说话,容月已经怯生生地开了口:“苏小姐说的,好像……不太对吧,是你迟迟不肯下轿,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才好,心里为难得很……”说着,她竟是一副又要哭起来了的样子。
苏遥冷冷一笑:“要是金陵郡主出嫁的时候,他们抱来一只公鸡和你拜堂,你肯下轿吗?”
没想到问题被推到了自己身上,容月的眼泪没掉下来,嘴唇却咬紧了。
她求助般地抬头看向萧誉,却看到对方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在自己身上,所以毫无反应。
没人帮腔就罢了,苏遥却还在步步紧逼:“出了这种事,连郡主也要犹豫了不是?”看来不回答是不行了,容月一咬牙,便娇斥道:“这种问题根本毫无根据,因为晋王卧病,所以才会用这个权宜之计,楚王殿下身体安康,怎么会用到这种办法?”她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苏小姐怎么说我都
没有关系,但诅咒殿下,容月绝对不能容忍!”
听了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一干听众不由得都要在心里替金陵郡主叫个好儿,明明是个柔弱姑娘,却在别人说到自己未来夫婿时挺身而出,真是有情有义啊!
就连苏遥,心里也有点感慨的意思。
只不过她感慨的是金陵郡主真是好口才,分分钟又给自己多添了一项罪名,而且还是特别大逆不道的那种。
对于这种作死的姑娘,真是想给她留点面子都不行啊。
“我什么时候诅咒楚王殿下了?”苏遥脸上露出点茫然的神情,“郡主,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啊。”
容月没想到这人脸皮这么厚,自己刚说完的话就能不认账,还真被噎了一下。
“你刚刚说的话,大家伙儿都听到了,是不是?”容月果断开始寻求周围人的帮助了,立刻便得到了围观群众的点头赞同。
看到绝大多数人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容月眸底掠过一抹喜色,她还就不信了,这个苏遥能赢得了她?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宫里,从来都是所向披靡的容月十分自信,她之前打听过苏遥的底细,知道对手在苏家也是个常常被后母妹妹欺负的料,所以毫不担心这场仗的胜负。
苏遥之前一直有留意她的表情变化,所以很能了解容月的心态。
她倒不介意让容月更自信点,毕竟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自信心越膨胀,被打击后才会更难过。
所以,苏遥并没有立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