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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熠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两下,一字一句像刀割着他的喉咙。
“走吧。”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丝不耐。
苏言立即止住了抽泣,难受的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她才吸着鼻涕乞求道:“那我能不能、能不能再看看你?”
病房内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令人如坠冰窖:“苏言,我并不想看到你。”
苏言闻言,娇小的身子似乎扛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了。”
她淡淡的应了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转过身,往外走。
慕以念见状,无奈的看了眼病房的门,又看看苏言,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只好追了出去。
看到苏言一脸平静的表情,慕以念反而更揪心,她越是这样,越不正常。
“苏言,你去哪儿?”
苏言回头看她,扬起笑容,“回家啊,以念姐姐你没听到吗?他让我回去,我会听他话的。”
慕以念心底狠狠一抽,伸手拉住她,想要安慰,却被她推开。
“尉迟哥哥一定还在等你吧,一晚上没见到你,他又该着急了,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回国。”
“苏言。”慕以念严肃的叫了她一声,心疼的不行,“难过就哭出来,你别这样。”
“我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
苏言再次推开她的手,失魂落魄的笑着离开了。
慕以念正要追上去,却见尉迟靳几人走了过来,拦住她。
“算了,让她一个人静静吧,我会让人跟着她。”
慕以念海市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可这里是国外……你让人看紧了,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就算他失明一辈子,苏言也不需要他养活,哪儿来的耽误啊。”
尉迟靳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气,“做这个决定,他也不好受。”
不好受么?那为何不能在一起?
慕以念没问出来,心里却是明白,不身处那个境处,是不会懂的。
尉迟靳派了保镖暗中保护苏言,有任何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汇报过来。
因这件事,尉迟老爷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当即高血压便犯了,尉迟靳只好安排他住院,抽空去了尉迟熠的病房。
房门依旧紧闭着,尉迟靳走过来,撤掉了保镖,敲了下门。
“什么事?”
“哥,医生送报告过来了,我进来了?”
房间里沉默了会儿,尉迟熠才慢慢的走过来,将门打开。
手术后的他似乎反而不习惯失明了,走到任何地方,都要小心摸索,甚至需要导盲棍的引导。
他的不适,就像一个刚失明的人。
而尉迟靳知道,他是无法安心,才会这样。
一次次的打击,让他失去了安全感。
看到他摸索的双手,尉迟靳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伸手扶住他。
而尉迟熠的脸却朝着门外,问道:“医生,我能出院了吗?”
门外哪还有人,尉迟靳苦涩的扬了扬唇,“我骗了你,才能进来的。”
尉迟熠闻言,沉了许久的脸色,也裂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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