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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咪咪地来到21号,这是林榆做志愿者的第二天。
今天比昨天更冷一些了,北风呼呼地吹,寒霜爬上叶子已经所剩无几的银杏树,学校里的环卫工人效率很高,昨天还满地落叶,今早起来光洁的像吃干抹净的空碗,也不知道碗里盛没盛过饭。
早上七点半,林榆晕车,所以选择坐在大巴车的第一排,车门开着,她裹了裹身上的加绒外套,这是一件红蓝相间非常显眼的衣服,是志愿服。
车子发动时,她看到窗外的阳光晒进来,暖烘烘的。在城市公路行驶时阳光也是奔跑着的,有时是高楼的模样,有时又是大树的模样,像个调皮的小孩儿,神神叨叨的,淘气极了。
随着车身晃荡,跟着红绿灯咿咿呀呀的停停靠靠,林榆终于闭上了眼,恍惚间阳光照在她身上,是不睁眼都能感受到的亮。
再后来,她靠在车窗的栏杆上,歪歪扭扭的,车一停,由于惯性,她砰的一声撞上去,然后吃痛的摸摸头,生气地打了一下栏杆。
晨光像是催眠剂一样,她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身上的阳光像被子,暖洋洋的可适合睡觉了。
历经一个多小时的睡睡醒醒,终于到达国际会展中心。她目光呆滞地随着人流走,最后听着负责人的岗位安排。
等身处一个大型会场时,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换了岗位,已经不在咨询台了,而是会场媒体和后勤。
她掏出口袋里的工牌挂在胸前,把有‘工作人员’的字样摆在前面。
工作人员先布置会场,把展会图册和会场发言嘉宾手册放在每一张桌子上。
会场论坛9:30开始,参加论坛的学者们9点开始入场,林榆负责引导入座。
她熟悉着第一排的嘉宾席位牌,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邵牧原的名字明晃晃地出现在第六个席位上,那一瞬间她大脑是空白的,这也太巧合了。
那句“再见”显得那般沉重。
忐忑的心,尴尬着无处安放的手,待会儿再见到邵牧原,她不知道又该怎么对应。
正常来说,已经见了这么多次,应该可以从容又自然的交流了。
可她每每想到要跟他讲话,她就不由地紧张,眼睛不由自主地乱飞,心脏没有节奏的乱跳。如果此时给她测心电图,大概是,杂乱的不像人,而像奥特曼里怪兽的心电图,本来就怪,所以不奇怪。
该来的总算来了,从好远处走来,林榆一眼就认出他来。
又是一身暗色系,几乎每一次都一样,林榆没有在他身上看到阳光热烈的颜色。
今天他穿得是藏青色的西服,和昨天的款式一样,量身定做一样得体的包裹着他的身子。头发是成熟的大人模样,胸前又别了胸针,今天像一朵花,一朵什么花呢?噢,向日葵。不对,应该是雏菊。
他款款走来,身形挺阔,气宇轩昂,因为他比周身的人都高,所以他会走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与别人交谈时是雷厉风行的商务风。
今天除了胸针不同,他鼻梁上架了一副半框眼镜,上面是黑色,下面是透明色,如此看来,更显气质出众,但又点缀着些许书生气息。
用大众的话说就是,‘这男的真贵气!’
林榆本来是藏在同伴后面的,今天搭档的也是个很高的男生,刚好能挡住她。
“咳。”咳嗽声很近,近得像是自己嗓子里发出来的。
林榆猛一抬头,那张俊秀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他甚至没有黑眼圈,可是他明明说自己晚上都不睡觉的,真可恶,天选熬夜人。
她睁大的眼,呆呆的木讷着,思绪不知飞去了哪个没有生物的星球。
邵牧原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看够了吗?”他声音里带着调笑,很明显地,说不定下一秒就要笑出来了,还可能是那种生怕别人不知道的笑。
“我不知道我的座位在哪,麻烦带我去一下。”
刹那间,林榆慌过神来,眨了眨眼,“好,您在第一排左数第六个,那有您的席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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