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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卢姐,要有话就说,别脸想说硬不说的样子。”
卢姐:“不说不说,说不合身份,要生气。”
聂九罗噗嗤笑:“古装戏看多吧,‘不合身份’,我不生气,这样吞吞吐吐的才叫人难受。”
卢姐期期艾艾:“我是觉得啊,看人得多看看,多多比较。这炎拓啊,是不是不太聪明啊?”
炎拓愣:有他什么事?戴帽遮脸的,哪看出“不太聪明”?
聂九罗也奇怪:“他哪让觉得笨?”
卢姐含含糊糊:“唉,就是这智商。”
智商?都纲线到智商?
炎拓仔细听。
卢姐摆事实讲道理:“说哈,被骗去挖煤,闻里都报道过那么多次,有点警惕心也不会被骗吧。人家打工的是为挣钱,为钱时心急被骗,也可以理解,这炎拓,我看也不像缺钱的样子啊,这都被骗,这不是……人不太聪明吗。”
炎拓无语,这条分缕析的,他竟无法反驳。
他期待着聂九罗为他说两句话。
耳朵竖半天,才听到聂九罗叹息似的音:“谁没短板?长得好,有钱,聪明,哪样样都让占?不聪明就不聪明吧,多教教就行。”
炎拓默默吃饭去。
毕竟打着欠条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爱怎么说他,就怎么说吧。
***
聂九罗洗漱好出来,已很晚。
她披着头湿漉漉的头发,给身体搽乳霜,这趟去由唐,打斗时她都尽量护着左胳膊,洗澡时才发,右面肩背片酸肿淤青,有腿被铁锨柄砸过的地方,皮下淤血都没眼看。
好在不是空,终于把人捞来,这人在和她,就隔着层楼板呢。
聂九罗低头看地板,没错,就隔着层楼板。
不知道他睡没有。
可是捞来怎么样呢?事情远没到头呢,他要找妹妹,不知道哪天,他会从这院子里跨出去……
聂九罗有点怔忪。
过会,她想什么,从置物柜里,翻出充电式的触摸应氛围灯。
这是以前收的礼物,这种灯的灯光很暗,常用来代替烛光,触摸式调整明暗,很方便。
得去把炎拓的床头灯给换,那太亮。
聂九罗披外套,抱着灯下楼,顺便带便签纸和笔,如果他已睡,她就把灯放门口,同时贴便条,这样,炎拓早开门来,就有礼物收。
下楼梯,第眼就发炎拓的房门是开着的,门也开着。
人出去?
聂九罗先去客房看,确认不在,去院子里张望。
这看到,坐在白梅树边的石块,低着头,手里绕着根折下的梅枝。
聂九罗没敢叫他,医生说他近期会比较敏,可会有心理问题,那在这样子,算是“出症状”吗?
隔行如隔山,她说不清楚。
倒是炎拓先看见她,身过来:“怎么不睡?”
聂九罗说:“这话拿来问自己吧,睡不着吗?”
炎拓自嘲地笑:“睡不着。”
他昨晚就没睡好,睡两来月硌硬的阴潮地,骤然换到柔软的床铺,心理是幸福的,身体反而享受不来,躺去就浑身不自在,翻来覆去入不梦。
这理由听得聂九罗啼笑皆非:“睡不着也得睡啊,不是说由俭入奢易吗,到这儿,怎么难呢?”
她赶炎拓房,逼着他老实躺床,给他换台灯,氛围灯果然挺“氛围”的,暗光,屋子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有种特别强烈的不实。
炎拓问她:“陈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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