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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去往公司的路上,经过浦东一条非常广茂繁华的十字路口后,又朝前驶进了二十分钟,在一个老城区和街道交叉的胡同口,被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给拦截住,是突然窜出来的,由于车辆不多,又紧靠着大厦,路不崎岖,所以司机开得比较快,结果眼前黑影一道道蹿出,司机吓了一跳,紧急刹车,我和蒋华东毫无防备朝着前面栽过去,蒋华东反应敏捷将我抱在怀中,他的脑袋却磕了一下副驾驶的椅背,所幸他经常面对追杀和突发情况,所以以防万一都将车内任何用棱角的坚硬地方裹住了柔软的海绵垫,并没有造成受伤情况。
那三个男人盯着车内,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显然不是不小心的冲撞,而是有预谋的堵截和示威。
司机没见过这副阵仗,回头用目光询问蒋华东的意思,他仔细检查了我没有问题后,一边捋着我散乱的长发一边语气不善说,“你下去看看,问清楚到底什么人,不要命了吗。”
司机答应后推门下去,为首的那个男人忽然坐在地上,两条腿朝着两边劈开,形成一个一字型,完全挡住车的去路,根本过不去,另外两个率先上来揪住司机衣领,凶神恶煞的表情,没有一点商量余地骂道,“敢抢我们大哥女人,你们都什么东西啊,吃了豹子胆了?在这一片找很久了,今天可算让我们逮住了!”
我愣了愣,蒋华东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司机是一个并不会功夫的中年男人,他跟在蒋华东身边,也见了些场面,不至于被吓破胆,但却无能对抗分毫,被钳制着连连后退,“谁抢你女人了?话不能乱说,现在是白天,街上人多,没有证据,我们老板会告你侵犯名誉权。”
男人哈哈大笑,“抢女人你他妈还有理?欠打是不是?”
男人抬起拳头朝着司机脸上一锤,司机哀嚎一声,捂着脸,男人松开手,他顺势滑坐在地上,蒋华东安抚我后,推开门下去,非常低沉而严肃的声音,“什么人撒野。”
男人见正主下来了,整了整衣领,非常痞气的朝地上啐了口痰,“我浦东老三。”他说完指了指旁边稍微比他更稳重些的,“他是老二。”
蒋华东哦了一声,指了指地上坐着的,“这老几。”
男人特别傲慢扬起下巴,“老六。”
蒋华东听完后从皮夹内摸出一把散碎的几十元钱,向空中一撒,满天都是十块二十块的钱币,那说话的男人有些不解,蹙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蒋华东非常不屑说,“你们不是组团来乞讨的吗。好狗不挡道,拿钱滚蛋。”
周围人有不少商贩,大约平时没少受气,都爆发出很大声的笑,男人气得脸色发红,“真他妈见鬼了,请大哥过来!”
那坐在地上的老六立刻掏出电话打电话,他说了一分钟,然后挂断,“大哥马上到,他说让咱扣住了人,还问看见薛宛了吗。”
我一愣,我?
男人走过来两步朝车内看了一眼,我们四目相视,他嗯了一声,回头对那老六说,“在,错不了,我认识。”
蒋华东身形不动,高大魁梧的身躯逆光站在那里笼罩出一大片黑影,他冷笑一声说,“在我面前,还有人敢称大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司机捂着脸伤回到车内打了电话,不多时便有十几名黑衣保镖过来,站在蒋华东身后,不少人都在此时散去,大约觉得害怕,也有些藏在车内和小区楼层窗口往下看着,却没人报警。
这片地段不是很繁华,很多路平坦却狭窄,谁也不愿意惹祸上身,都只是看看而已。
对方见人这么多,都有点退缩,但是碍于面子没有做什么举动,蒋华东的保镖来了后不到五分钟,从那边街道涌进来两辆汽车,一辆黑色一辆紫红色,都非常崭新,这三个男人走到为首那辆车的后厢,拉开后扶出来一个男人,我一看便愣住,浑身都开始颤抖,那种惊慌和恐惧全部涌了出来,是他!那个折磨过我很多次,打骂我欺辱我的胡维达。
他叼着一根雪茄,头顶带着貂裘的皮毛,颜色漆黑锃亮,非常富贵,他一步一步极其稳健走过来,看到蒋华东身后整齐划一的保镖时,笑着说,“果然是个人物啊。”
他说完忽然将目光投向从车窗探出头浑身止不住颤抖的我,他的目光落在我眼中,让我瞬间回忆起了很多,我十六七岁被他在包房内折磨几次险些失身的场景,他是恶魔,无所不用其极的恶魔,他玩儿残过很多小姐和模特,有的下体撕裂,有的连续出血,有的被烫伤被捅伤,还有的被他变态到在身体私密处烫下他名字,他是有钱人中败类。
他常年在台湾澳门这些地方做生意,香料、服装、建材都会涉足,但是商人很排挤他,因为口碑太差,可他有钱,贿赂些官员和黑道的地痞地头蛇,也混得如鱼得水,风光无限。
他听说过这边的一些响当当的人物,尤其了解程毓璟。因为在我和程毓璟见面认识之前,胡维达就曾谋求过合作,但程氏的公关团队了解到他过往和人品,都果断拒绝,所以也结下过梁子,可程毓璟压根儿不知道这个人,彼此都处于听说却没有正面交锋过。
至于蒋华东,他非常低调,从没有在这边的一些报道上出现过,除了和程敏做戏,故意泄露照片和行踪给媒体,在财经周刊和风云人物出现过,但照片也比较少,只是几张,并不会恰好被胡维达看到,而一些大型宴会,胡维达没有这边的籍贯,也没有正经公司,根本不会被邀请出席。
所以他听过蒋华东的大名,却从未见过一次。
胡维达朝着我走过来,在即将拉开车门时,我惊叫一声,非常慌张的蹿到另一侧车门,推开后飞奔出去,扑入蒋华东怀中,他捂住我的脸,不被其他行人看到,他感觉到我的颤抖和害怕后,轻轻询问我,“这是谁。”
我磕巴了很久,才咬出他名字,说得很模糊,蒋华东听清后,轻轻拍着我后背,安抚我的情绪,对他说,“原来是你。”
那个老三和老六在胡维达耳畔讨好邀功说,“大哥,我们早就听您说,找个女人,叫薛宛,在夜总会上班,当小姐。咱在内地人脉不行,挺不好找,您打听到她在程氏上班,结果我们再去问人不在了,那出租屋也换了别人住,想再问出来别的,程氏里没人说,口风特别紧,就听说和程毓璟有点勾结。我们自从跟了您,一直想给您办点得力的事,就拿着她照片私下在这一片转悠,有人说见她登过报纸,哪一期忘了,现在给一个老总当二奶,具体谁也不知道,我们都堵了一个多月了,总算找到人,您看是不是她?”
胡维达非常满意点点头,“不错。”
老三嘿嘿一笑,有人给撑腰底气更足了些,“不管你是什么人,多大的老板,有多少钱,今天把这娘们儿留下,跟我们大哥带走,一切好商量,不然我们胡哥急了,闹出点事儿来,别怪我们手下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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