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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崔耕早早醒来上街溜达了一圈,在街边一个小摊上随便喝了一碗羊汤吃了两个胡饼后,就匆忙回了家。
回了家便一头钻进了酿酒房中,在里面自己捣鼓了差不多整整一个白天,直至黄昏时分,才抱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酒坛子从酿酒房中出来。
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新衣裳之后,便带着初九出了周溪坊,起身前往崇文坊。
崇文坊位于城东,临近清源县衙,户曹吏宋温、县丞董彦的宅邸都在这个坊中。
崔耕去崇文坊,自然是要拜会县丞董彦。
……
……
宋温的府宅也在崇文坊中,离县丞的董彦府邸仅有两巷之隔。
入夜,晚风虽是凉爽,却不如此时的宋温心里来得更爽。
梅姬如约深夜来访,着实让宋温的心情美了一番。
他将梅姬领到东厢房里,让下人烫了壶小酒,热了几个小菜之后,便屏退了东厢房外头所有的下人。
房中有一卧硕大的床榻,四方矮腿小桌上摆放着酒菜,两人脱了鞋靴盘腿而坐于榻上,宋温亲自替梅姬斟了一杯小酒,笑道:“梅姬啊,今天这酒正是崔二郎家的木兰春酒,乃醉仙楼的唐掌柜私底下替老夫截留的。来来来,咱们也尝尝这清源县卖断货的木兰春酒。”
梅姬唔了一声,不知缘何,见着宋温今晚这阵势,心里莫名有了几分紧张。
但一听木兰春三个字,心中那份贪念瞬间战胜了心中的那份莫名忐忑,随后举起酒杯冲宋温娇笑一声,道:“既然义父有这雅兴,奴家就陪您喝上两杯。”
说罢,举杯微微一碰,浅饮了一口。
宋温今晚还真是酒兴不小,来来回回地向梅姬邀杯,三壶木兰春酒已然下肚。
尽管梅姬今晚控住了酒量,但木兰春酒这种白酒的酒劲儿又岂是平日自饮的米酒所能比拟的?此时的她浑身燥热,双颊酡红,俨然有些不胜酒力。
不过好在她还是三分酒劲七分清醒,没有忘记自己今晚此行的目的,继而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说道:“义父,现在崔家小狗的木兰春酒已经让我们家的木兰烧滞销了,好些个酒肆食肆的掌柜都来酒坊退订,就连南北货栈的田文昆也声明以后不再替我们往外包销酒了。估摸着再有两天,等着崔二郎那厮建好酒坊,招人扩产木兰春,那我们方氏酒坊就等着关张了。”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宋温,问道:“义父,你昨日不是说等奴家过府来,就跟奴家讲如何从崔二郎手中拿到这木兰春酒的秘方吗?”
“是啊,虽然老夫也不喜这崔二郎,但不得不说,这木兰春酒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酒啊!”
宋温将杯中最后一口残酒饮完,由衷赞了一声,眯着那对三角眼,说道:“老夫算是看明白了,谁能酿造这木兰春酒,等同手里攥着个聚宝盆啊。至于这办法嘛,肯定是有的!不过梅姬,老夫且问你,如果我助你拿到这木兰春酒秘方,你该如何谢我?”
“奴家愿意拿出方氏酒坊五成,不,六成的份子送给义父!”
梅姬狠下心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痛快地回道:“只要您能替奴家拿到木兰春酒的秘方。”
“六成的份子?”
宋温挑了挑眉头,抹了抹嘴唇,笑道:“你倒是比你家那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要有魄力啊。不过嘛……”
说这话的功夫,宋温从床榻上站起,跨过四方矮腿小桌坐到了梅姬身边,突然伸手一把揽住她的香肩,眯着三角眼干笑道:“六成份子和人,我都要!”
“啊?”
梅姬脑袋嗡了一声,身子瞬间一僵,骇然叫道:“义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温越发紧紧搂着梅姬的香肩,笑道:“梅姬,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还听不明白老夫话中之意啊?那老夫再说一遍,酒坊的六成份子我要,你这人我也要!”
“不…不行,不可以的!”
梅姬终于明白为何宋温要自己深夜过府了,果然如方铭所言,这老东西没安好心,对自己有所图及啊。
只见她拼命地挣扎着肩膀,欲要挣脱宋温的揽抱,奈何宋温搂得太紧了,再加上木兰春酒的酒劲儿上来,让她有些力不从心。
该死的老贼!
梅姬心里欲哭无泪,她就算和方铭媾和,那也是两人情投意合,对宋温这个干枯瘦弱的老东西,她哪里会有兴趣。她就算再霪贱,那也不是随随便便是个男人就可以上榻的。
见着挣脱不出来,她只得可怜兮兮地带着哭腔央求道:“义父,您可是奴家的义父啊,而且奴家也是有妇之夫,你我怎能行这有悖人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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