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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珺娇叱道,手腕一抖,亮出一柄宝剑,长三尺五寸,乃是天子赐剑。
锋寒过处,鲜血飞溅,只一个照面,两名衙役便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剩下两个,心中莫名一跳。
见了血,那边卢大人肝胆俱裂,什么也顾不上了:“快上,把他们全部杀了。”
两名衙役反手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亡命刺来。
许珺一击得手,也不留情。她自幼跟随父亲练武,擅于用短刀薄刃,但十八般武艺都是练过,剑法同样不俗。
剑锋奕奕,身形精妙,仿佛一只穿梭花丛的蝴蝶。
嗤嗤!
两名衙役倒地身亡。
最后剑锋长了眼睛似的,点中了卢大人的喉咙。
卢大人双眼睁得大大,不敢相信对方竟真会下杀手,咕噜噜,喉咙里发出怪响,却再无法说出话来,身子砰然倒地,激荡起一片尘埃。
陈三郎面目表情,缓缓道:“天子赐剑,先斩后奏,岂是儿戏?”
这一杀,是试探,也是决裂,更是某种表示!
这一杀,江海波澜生,天下风云起!
这一杀,是一颗棋子,吃掉了另一颗棋子!
陈三郎是棋子,卢大人何尝不是?
在棋盘上,两者便仿若有进无退的卒子,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推不倒人,便只能被人推倒。
陈三郎也曾想过,韬光养晦,徐徐图之。但显然,以元文昌的虎狼本性,根本不会给予他充分的成长空间和时间。至于虚与委蛇,却更是凶险,一不留神便会被吞得皮骨无存,死无葬尸之地。
元家父子是什么样的人?
陈三郎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与正阳道长的生死一战。如果没有许珺的冒死救护,他或者早化为枯骨。
既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地来一次决裂。手中一卷圣旨,好歹也是一张护身符。至少明面上,他不信元文昌会立刻撕破脸皮,击杀朝廷命官。
那样的话,就是彻底的揭竿造反了。
当今天下,九州隐隐成割据之势,可毕竟还没有分裂割据不是?而或互相观望,看谁先沉不住气,当出头鸟。
出头鸟往往没有好下场,一不留神,就是被各路诸侯大军讨伐的命。
陈三郎相信元文昌不会那么急躁,在准备不够充分的情况之下当这个出头鸟。这样一来,决裂,反而是目前最安全的做法。
卢大人被诛杀的消息很快在全县传开,引起一片惊叹;当陈三郎将圣旨请出时,惊叹便化为欢欣了。
卢大人上任以来,任人唯亲,强征赋税,没少干剥削敲髓的事,很不得人心。倒不是说他是个大贪官,而是肩负着任务,每年都要上交一大笔钱财给扬州去。
这一笔钱属于额外的支出,不贪不搜刮的话,哪里有来?
其实扬州各个府县情况都差不多,交上去的钱,便是元文昌积攒着,留待起事的资源基础。
圣旨在手,宝剑锋寒,一下子就控制了县衙。很快周分曹进来理事,半天工夫搜集出大量卢大人贪赃枉法的账本罪证,一一公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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