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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何栗大怒:
“祖宗家法,官家议政,内侍须殿外等候,不得靠近十步以内。都都知难道忘了这规矩吗?”
邵成章这时候哪顾什么规矩。他知道皇帝最心疼的女人遭大罪了,能否保住性命,会不会留下什么残疾还不知道呢。
这塌了天的事如果不及时让皇帝知道,自己小命儿都没了,还在乎那规矩吗?
他根本不看何栗,径直来到赵桓身边,急声说道:“官家,黄贤妃出事了!”
赵桓原本对此也皱起了眉头,但记忆中邵成章老成持重,不是火烧眉毛的事他绝对不会这么不懂规矩,所以没有发作。
果然一听之下,赵桓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蹦了起来:“怎么回事?”
邵成章看了一眼冲着他怒目而视的何栗等人,不敢说出,只是急声道:“官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桓立即朝何栗等人一挥手:“今天就到这。”
说着,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何栗张了张嘴,本想说刚才的事情还没个定处呢,及时要办呀,官家你不能这样。
可是赵桓早就几步便跨出了睿思殿大门。
何栗跺脚,随即又觉得不对,凝神想了想,扭头问张叔夜:“这贤妃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叔夜也摇头。
皇帝根本没有册封什么贤妃,所以他们不清楚。
曹辅说道:“兴许是官家新进的妃子吧。”
唉,国难当头,金军铁骑到处肆虐,皇帝却忙着册封嫔妃,沉溺女色,这是要当亡国之君吗?
何栗等人心中悲叹,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
还是副相陈过庭理解皇帝,说道:
“官家说了,与金人作战非一朝一夕,只怕要持续数年甚至数十年。总不能金人不退官家就真的不近女色吧?绵延皇嗣,那也是官家的本分。”
听陈过庭这么说,孙傅也点头赞同。
不能因为要打仗就不理后宫嫔妃吧,皇帝应当前朝内廷兼顾才是。
赵桓坐着八抬大轿朝尚寝居疾冲而去,路上邵成章隔着轿帘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
赵桓一张脸比下着雪的天还要阴沉。
来到尚寝居,他自己撩开轿帘,钻出轿子,冲进了尚寝局大门。
院子里,章文婉和那几个老宫女已经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见到皇帝铁青着脸进来,挣扎着想磕头求饶。
赵桓大手一挥,对紧随身后的孟忠厚道:
“把这几个狗东西拖出去,杖毙!家中成年男子全部赐死,女眷及其他人等送边塞充军为奴!”
说罢,他目光喷火,又补充道,
“若是贤妃有半点闪失,诛她们九族!”
说着,快步冲进尚寝局房里。
孟忠厚立即吩咐随行侍卫:“拖出去,仔细地打,若是没打几棍人就死了,自己割脑袋吧!”
自从得到皇帝赵桓亲口提点如何用刑,孟忠厚已经开了窍。
这一次他知道皇帝盛怒,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固然要死,但也不能死得太痛快,让侍卫慢慢的折磨死她们,让皇帝和贤妃出气。
侍卫将章文婉和几个老宫女拖了出去,在甬道里开始杖刑。
先打四肢等不仅要的部位,再打皮厚的后背等躯干部位,一直打了七八百杖,将几个人打得死去活来受够了罪,最终才活活痛死过去。
死的时候,她们几个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这就叫仔细地打,相当于杖刑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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