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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觉现在正在给他的六边桌做配套的凳子。在他已经摆了三个一样高的凳子。西觉正在敲打的这个木凳,明显比旁边三个凳子要高出许多。
不用说,高凳子肯定是给家里孩子的。秀娘一边缝小鞋,一边在心里偷偷笑。瞧瞧西觉,平时闷不吭声不说话,其实什么事都惦记在心里呢。人瞧着粗,心里细得很。花娘找他,真是享福。
秀娘心中享福的花娘现在正一趟趟地把院子里堆着的柴火往厨房里搬。
平日里灶台后会放些柴,烧锅时转个身抽上一两根,顺手就填灶里,不用往外跑着去抱柴。
坨坨跑到走廊下,见云善躺在摇篮中正无聊地吃手,他便伸手将云善抱出来。
云善痴迷地啃着自己的小手,砸吧得津津有味。
坨坨撅了撅嘴巴,靠在云善耳边小声问,“你的手又不好吃。你咋天天那么爱吃呢?”
沾满口水的小手伸向坨坨,他立马将头抬高,“我才不吃你的手呢。不好吃。没有秀娘炕的大饼好吃。”
“坨坨,走,编稻草人去。”即使只是去院子外编稻草人,秋生还是在出门之前招呼坨坨。
“来了。”坨坨答应着,小声对怀里的云善说,“小掌门,我带你去看人类的法术。”
兜明听到新奇的东西,扔下手里的工具,跟着一块跑出了门。
五婶家的老猫翘着尾巴慢悠悠地走在树下,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快速往前窜,消失在院子拐角处。
“坨坨。”刚从家里跑出来的栓子热情打着招呼,“来玩呀。”
坨坨拒绝,“我不玩,我看秋生叔扎稻草人。”
栓子跑了过来,见秋生割掉手里的稻穗,留了一把长长的稻杆。他挤在坨坨身边,亲亲热热地说,“我和你一起看。”
栓子往坨坨身边挤时碰到了云善的小脚,云善缩回脚,不客气地向外蹬。
“云善弟弟,你怎么踢我。”栓子说着,黑乎乎的手就想去摸云善。
坨坨立马抱着云善转过身,警告他,“不许摸云善!”
“是云善弟弟踢我的。”栓子不满道。
“你碰到他了。”坨坨说,“云善从来不主动踢人,肯定是你碰到他的脚了。”
“是云善弟弟先碰到我的。”
“是你先碰到他的。”坨坨坚持。
当事人之一的云善看戏般悠闲地躺在坨坨怀中,一会儿抬头看抱着自己的坨坨,一会儿看大着嗓门的栓子。
不管栓子怎么说,坨坨都是一句,“是你先碰到他的。”
不会吵架的栓子气得搡了坨坨一把,“坨坨你睁眼说瞎话!”
坨坨抱着云善站起身,不高兴地对着栓子喊,“谁睁着眼说瞎话了?就是你先碰的云善。”
争吵声把院子里的花旗引了出来,“坨坨?”
“栓子碰云善。云善踢了他。栓子推我。”坨坨简明扼要地率先告状。
“不是的。花娘你别听坨坨瞎说。”栓子急忙为自己辩解,“是云善先碰我,我想摸云善。坨坨不让摸,非说我先碰云善。”
花旗听出来了,这两个小的吵来吵去是他们自己的事,没云善的事。他从坨坨怀中接过已正对着他露出喜庆笑脸的小胖子,脸上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挂上笑,“云善,我们回院子里去玩。”
他压根就不管吵架的这两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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