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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心里明白,天书并不能给到他多少的帮助,天书所记载的事情,开始与自己死去之后,而且他也不觉得,天书上的事情便一定会发生,因为,一切都在三年前开始了变化。
他原本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度过这些年,等待自己开始掌权的日子,可是他发现,这样的无所作为,只会让自己的敌人越来越强势,只是仅仅一年的时间,窦武已经从一个强大的党人变成了一个不可抵挡的权臣,他决定,要做出些变化了,这权利,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当然,窦武此刻也是如此想的,权利,自然还是掌握在自己这些一心为国的党人手里才会更好。
在朝议中被何休暴揍了一顿之后,他立刻假以天子令,对何休进行了驱逐,他没有办法去抓捕何休,他现在的权势都是来自于党人的名声,而何休的名望,跟他也差不了多少,因为他是当今唯一的经学家。
他也没有心思想去对付何休,何休为自己弟子出头,了解这老头脾气的窦武,根本没有怪罪他,哪怕是在庙堂里被他当着诸多臣子的面狠狠揍了一顿。
令他恼火的,是强势杀掉宫中阉人的机会被浪费了。
可是,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再等待时机,他立刻向侄子窦绍下令,令他率北军将士,入宫抓捕中常侍,听到了他的命令,在府中的党人们都沉寂了下来,除了陈藩这些相信他为人的名士,其余人甚至开始怀疑窦武是不是要做大逆不道的举动。
窦武看着他们,猛地从腰间拔出剑来。
这举动无疑是火上加油,顿时,有党人如何颙,刘表,朱寓,刘祐等人瞬间起身,纷纷拔剑而立,何颙皱着眉头,说道:“窦君若是与国不利,吾等当先死!”,随后又是一批党人起身,他们敬爱窦武,可是绝对不会跟随他犯上,若是窦武执意如此,他们定然会在这里与窦武死拼。
这就是党人,令小胖子又恨又爱的党人。
窦武摇了摇头,猛地将长剑对着自己左手一划,手掌溢出血来,他说道:”若是武有半点犯上之心,天罚之!”,歃血起誓,汉人是极其遵守诺言的,季布便是其中代表,这些人看到他起誓,也就收了剑,坐了下来,窦武皱着眉头,看着侄子,心里也有些犹豫。
这小子毕竟年轻,不知轻重,若是在宫里惊扰了陛下,岂不是死罪?
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带队,身为大汉大将军,他在名义上是可以统领一切军队的。
当窦武率北军一军浩浩荡荡的赶到皇宫门口的时候,整个皇宫都是鸡飞狗跳,为了避免留言,窦武选择了晚上,汉朝禁宵,因此在半夜里,整个雒阳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敢在雒阳触犯法律,窦武刚刚到达,便有尚书令尹勋手持奏诏,念道:
“天子即位以来,未闻善政,常侍、黄门,竞行谲诈,妄爵非人,伏寻西京,佞臣执政,终丧天下,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臣恐二世之难,必将复及,赵高之变,不朝则夕,故而行事,欲除祸难!”,说完,便令宫门令开门迎接。
那宫门令本身便是阉人,看到窦武率士卒浩浩荡荡的赶来,哪里还敢开宫门,便立刻朝着宫内通报,大将军窦武反!
当小胖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大将军反了??他想到过窦武把持朝纲,也想到过窦武会软禁自己,可是他没想到,这厮竟然敢反?他不是党人领袖,品德服人麽?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有从这个劲爆的消息之中缓过神来,邢子昂便开口了。
“国家,今当先纵兵后德殿,我自当率宿卫守宫门,国家可与宋典等撤离未央宫!再号召天下,诛杀奸邪!”邢子昂如是说道,他是将窦太后当作了窦武的内应。
小胖子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他缓缓站起身,摇了摇头,说道:“太后绝对与此事无关,派一伍宿卫保护便是,至于朕,是绝对不会离开雒阳,离开皇宫的,若是守不住这先祖基业,朕当身死祭祖!”,小胖子冷静的说着,他猛地从身边宿卫腰间抽出剑来,便朝着宫门出发了。
窦武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再等待,直接下令冲破城门,说起来,窦绍率领的却是五军之一的步兵营,并没有甚么攻城器械,在窦绍的命令下,士卒们竟纵列,以身躯冲撞宫门!这大汉宫门又不是洛阳城门,自然没有那么坚硬牢固,在士卒们的疯狂冲撞下,闩裂门开!
窦武率先冲了进去,大喝一声,“杀阉贼!”,北军立刻分散成几股力量,朝着未央宫里涌了进来,此些北军,可不似那些更卒,他们都是大汉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他们不事农桑,一心操练,主将下令,便立刻开始了血洗未央!!
小黄门惊恐的四处逃跑,而宫女几乎吓得晕厥,士卒们见到黄门便杀,这些阉人在北军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量,甚至就是想逃亡,也根本跑不过这些戴甲的悍卒!看着士卒们朝着未央杀去,窦武也朝着中常侍所在的府邸冲了过去!
当小胖子出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平日里服侍自己的阉人正在惊慌失措的四处逃亡,而他们身后,是几个戴甲的北军士卒,士卒们冷血无比,也不理会小黄门的哀求,直接一矛刺中对方的心口,再俯身割下其耳,放在腰间兜里,小胖子目呲欲裂,还没等到他下令,宿卫们便冲了过去!
出事之后,宿卫们便在宋典的带领下集合在厚德殿周围,足足一千余人,在周围待命,而冲进来的北军,也第一时间成为了他们的敌人,宿卫直接朝着北军冲杀了过去,这不过区区六人,看到此些宿卫冲来,竟然没有退意,也冲杀了过去。
那北军不过步兵营,装备也不过大盾,长矛,汉刀,而此刻,大盾竖在前,长矛忽刺,却是杀得最前些的宿卫纷纷倒地,小胖子紧咬着牙,此些都是朕的士卒啊,无论是北军还是宿卫,每伤亡一人,都令小胖子无比心疼,北军常年作战,比起宿卫自然悍勇许多。
只是,这区区六个人,也并没有能阻挡宿卫太久,便被千余宿卫所淹没。
宿卫在宋典的率领下,开始一路袭杀,北军步兵营也不过是两千余人,只是,他们实在太过于分散,分散在这个陌生的未央宫里,以六人为阵,放肆的诛杀遇到的所有阉人,甚至是有些黄门,并不是阉人,也被他们所误杀,唯一能幸存下来的,只有些许宫女。
窦武率领百余人,赶到了中常侍府邸,而此处,却早已空荡荡的,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候,他们便已经逃离了这里,窦武抓来小黄门逼问,方才知道是逃到了太后那里,窦武又率人前往太后府邸。
窦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父亲,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是如此的陌生,她甚至都没有穿好衣服,有些衣着不整,身边侯览,张让等畏畏缩缩的躲在她的身后,窦太后几乎要哭了出来,她颤抖着,指着窦武,大声质问道:“此便是你教我的忠义麽?大汉待我窦家不薄,阿父何以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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