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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楼的建筑粗工滥造,大钟的绳子也粗工滥造。
要么就是有人恶意破坏。
可这是兵楼,天子脚下,工部真的感粗工滥造吗?
离开兵楼后,秦愚就要去裘老家中,路上李应就否决了第一种可能。
他说从废墟中一些保留的材料接合来看,建造时应该并没有偷工减料的可能,保留下来的地方都耦合的很严实,钉木处也严严实实,倒下的墙壁也是大块的残壁,虽然是木结构,却也该很牢固的。
裘老家里挂着白素,小小的府邸中,只有他的妻子和儿子两个人,守着一橔棺木。
呜咽声传入秦愚的耳中,他先是拜了拜裘老的灵位,才和裘郎说话。
裘郎平时除了读书也会去帮裘老干活扫地,也了解一些兵楼的情况。
他擦了眼泪,和秦愚坐在门槛上,低着头说:“父亲是老实人,过去也是常常帮燕王府后院清扫,后来兵楼修建起来,门口老是飞沙走石的,燕王就让父亲去那里扫地了。”
“燕王待你们如何?”
“燕王不太和下人说话,但很体恤我们,只要我们勤勤恳恳干活,他都会多发铜板,但若是有人偷懒堕工,他也会呵斥惩戒。那时候老有官员上工的时候偷懒,甩手掌柜一般,就叫燕王把他给狠狠的训斥了一回。燕王岁小,那些官员本来也不太服他,不过日子久了,反而忌惮他。”
秦愚听到这里,便知道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你去的多吗?”
“我几乎每天白天都去。”
“那,你觉得兵楼建的牢固吗?”
“我觉得挺牢固的,那些官员都放心大胆的在里面,冬天在里面取暖,有的做工晚的,担心燕王催促要赶进度,自己就会在二楼将就着睡。”
“他们不怕楼塌?”秦愚有些意外。
“估计是对自己建的楼有信心吧。况且燕王日日监工,十分谨慎,他们估计也不敢偷工减料。”
按照裘郎所说,这个楼是公认的牢不可破,还没完全建好,就敢在里面睡觉休息。
“那安王呢?”
“安王……”裘郎神色变了变,眼神立刻阴冷下来:“他对下人平民十分苛待也不是传说了,安王的脾气叫人摸不着头脑,父亲做事不谨慎,把扫的土沙堆到了路上,叫安王给踩到了,安王便教训了父亲。”
“教训?”
“他踹断了父亲两根肋骨。”裘郎抬起头时,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那又如何呢,父亲是奴,他是主。”
“他监工如何?”
“监工?晌午来了一觉睡到下午,有时候叫父亲去清月楼给他叫饭菜来,吃喝到黄昏,天色暗沉下来后,便叫着那些官员去喝酒,要么……便是成日成日的不见踪影。”
秦愚看着裘郎,又问:“楼塌前,你去过兵楼没?”
“我是不让进兵楼的!”裘郎一下就站起身:“纵使安王伤了父亲,但那是兵楼,事关重大,我也不会胡来!”
“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上了二楼,或者你父亲有没有提起过?”秦愚也立刻站起身,他轻声安抚着裘郎,希望能得到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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