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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想吗,我想一次次拒绝婉儿吗,我想拒绝你吗?”无忧看向秦叙:“可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水鬼追杀我,乐川女逼迫我,天下有权有势的都想拿我当把刀剑,难道我的不愿意,我的不想、不能,在你们眼里这么不值得吗?
你们的妹妹、兄弟都很金贵,难道我的不愿意就不金贵吗?!我不欠任何人!”无忧崩溃的喊了出来,吓得秦叙也一哆嗦,而她则控制不住的痛哭起来:“过去有五郎护着我,寒竹的袈裟护着我,现在没有了……”
秦叙看着无忧,眼神忽然没有来时那样混沌了,却也沉默了半天才说:“你说的对,这是你的能力,你不想做没人该胁迫你。”她扬了扬嘴角:“无忧,现在你才是刚来上京时那个无忧。”秦叙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我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耳边似乎又飘来了那悠扬的哒啦琴曲,她知道秦婉儿和她一样,向往那青山、那海风,她听得到昂扬的号角,也想接过牧羊女的皮鞭。
看着秦叙离开,无忧看向了青君,她问青君,为何没有说服无忧去许愿,她和无忧一样殷切,希望五郎早日归来。
“因为王妃不是会为了一个人,对那么多朝你许愿的人不公的。”青君皱着眉,她理解无忧,所以不会逼无忧做不愿做的事。
但秦愚怎么办,如今无忧救不了他,秦叙救不了他,皇后救不了他,谁能救的了他?
只有决剑碎片救的了他。
桓王府被一群暗卫包围着,连青君的荡燕也被刮了脖子,几个人横死在围墙上,如今桓王府的人都被困在了屋子里,此刻无忧若离开桓王府,便是鱼进了更大的网,离开桓王府,皇帝的人到处都可以抓到她,只有在府里,无忧才能不入网。
皇帝没有理由到王府内拿人,没人可以进桓王府伤害无忧。
除非是疯子。
后来秦叙再到桓王府时,青君拦住了秦叙,说她和无忧说毫无意义,无忧如今被困在桓王府,倒不如告诉自己,青君还能拿拿主意。
“五郎如今在昭狱,就连我都见不到,是我高估我的本事了。只是听说父皇不管他吃喝,已经几天了,也只喝了两碗水米。”
“什么?”青君知道这个招数,曾经她在缥缈地学术时就知道这个手段。
皮肉之苦固然恐怖,水火逼迫当然焦灼,而饥渴寒冷,却无比折磨人意志,内脏的收缩委屈,是无法言语的痛苦。
看起来不疼不痒,实际上足够让人绝望欲死。
“这该怎么办?”
“父皇把求情的母后也给撵走了,他说他只要五郎的决剑碎片。”
“朕不去搜他的家,他那么聪明,怎么会藏的叫朕找到?”
“陛下……”皇后苦苦哀求,皇帝却没有半点心软:“你不懂,不懂有了神力,朕能拥有什么。”
“可五郎是无辜的,他已经没了父母,没了大好前程,陛下为何不能放过他?”
看着泪眼婆娑的皇后,皇帝却皱起眉来,眼中的怒火瞬间烧起来,他蹲下身抓着皇后的肩膀,愤怒的朝她大吼:“你是说朕害了他?!你在怨朕害了他?!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王湖郡便是圈套,若不逼回上京,他就要把我杀死在那不毛之地!”
皇帝崩溃时脸色涨红,歇斯底里直至声音沙哑,瞪出来的眼睛几乎要掉到皇后身上,她吓得就要昏厥,却又对眼前的皇帝那样熟悉。
他会如今在这蜷龙殿,便是因为这么一个念头——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
谁能说清里面的是非对错呢?秦秉安与秦秉德,谁算得上是位好皇帝呢?
谁又能当好这个皇帝呢?
“朕没想害过他,只是他与朕不是一条心……”皇帝猛然泄了气,干咳了两声,目光混沌的模样,不像一个天下嫉妒的、就差一片碎片便拥有决剑可以得到神力的天下之主。
“他不知道朕想要什么……”
“陛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皇帝摇了摇头:“不重要。”
门外呼啸而过一阵风,吹落了一枝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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