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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处的租客来来往往,手里都拿着把伞,抖落雨水的同时,雪椰突然打了个激灵。
今天雨这样大,他还来吗?不不,之前也不是没有下雨的日子,他照样都是回来的。
雪椰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回来’两个字,她什么时候已经把欧邵峰来公寓当成理所应当的一件事了?
她静静站在原地,双手环着臂,安静的眸子一直凝视着玻璃门外。来往的租客都下意识看一眼这个瘦弱的漂亮女孩,那飘逸的美貌让人首先联想到的是纤细和脆弱,但她的背脊又挺的那样直,是坚毅硬骨头的那种直——完全相反的两种气质,却在这个女孩身上矛盾的融合为一体。
黑暗在雨幕中晕染着,伴随着呼啸而过的车辆,吹起了响亮的风哨。
雪椰站的太久,等回头看墙上的挂钟时,才发现指钟已经悄然比向了二十一点,这是她每天下班到家的时间。
她不可以再无动于衷的等下去了!
雪椰拿起别的租客靠在门边的黑伞,瞬间撑起往雨幕中跑去。她先是打车到了欧邵峰在隔壁区的公司总部,被保安拦在了大厦闸口。
“我想知道欧先生下班了没有,请你告诉我好吗?”雪椰抓着闸口,手指都要泛白了。银白的不锈钢闸被保洁擦的雪亮,照的人影有点扭曲。
她的脸色有点潮红,焦急的脆弱样子让保安大叔也很心疼,但他还是不能自砸饭碗的泄露董事行踪,保安摇了摇手对她说不知道。
雪椰落寞无比的撑起了伞,又往地下车场跑去。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OSF打头的车辆,但她也无法确认,欧邵峰今天到底是坐什么车上的班。
她垂着细小的肩头,又撑伞打车往欧宅赶去。
难为欧宅的老管家这么多年不见了还认识她,一见她半身雨淋透的模样就立即要将她往宅子里引。
“欧先生回来过吗?现在平安在家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雪椰没有接老管家递过来的干毛巾,喘着气接二连三问话。
“欧先生不在家,这段时间他除了下午回来做饭,晚上不在家住的……”老管家摇摇头。
雪椰冲他道了声谢就撑伞扭身跑了,来去宛若一场只有方向,没有中心的风。
两边都找不到人的雪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欧邵峰了,因为出来的太匆忙,她甚至没有带新手机。
其实这个新手机带不带都一样,她没有存储过任何人的号码。也没有一个人联系过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孤独的,行走的平凡人。
雪椰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在街头。
她一边看着黑色的屋檐滴溜溜缀着雨线,一边从沿街商铺的白墙下走过。寒冷的空气直钻她的肺腔,她小手掩在嘴里,还是没忍住的狂咳了一阵。
没完没了的咳嗽以后,肺里更是火烧一样,她小脸被涨的通红。雪椰将身上半湿的毛衣又紧了紧,可是没什么用,该冒风还是冒风。
她终于又走回到了公寓门口,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难怪冷成这样!她垂着头,心里还在想着欧邵峰到底去了哪里。他不可能出事的吧!可是下雨天本来就是高发事故的集中日。
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的雪椰瞬间慌乱无比,是不是该去医院找看看?想到哪里是哪里的她赶紧回头招出租,与此同时,一阵刺眼的车头亮光照了过来。
雪椰躲避强光,赶紧偏了偏头。那辆纯白的Gallardo转瞬驶来停在她身边,她微眯起眸子想要往旁边闪开。
那车的驾驶门开了,一个纤长的身影从逆光中走出,他张开双臂将撑伞的雪椰抱了个满怀。
欧邵峰!?
雪椰小嘴抖了抖,她仰望着他,一时喉头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跑哪里去了!”欧邵峰咬牙切齿的狠狠拥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拦腰掐断,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我……”雪椰颤栗着,任由他狠狠拥抱自己,她安静的靠在他怀中,那柄雨伞也因为欧邵峰来势过于凶猛而掉了下去,滴溜溜滚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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