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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身男子气鼓鼓地看了方木几秒钟,转身又踢了景旭一脚,对同伙喝道:“走!”
肖望看着他们走出酒店,转头对方木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耸耸肩。围观的人们似乎也很失望,三三两两地散开了。酒店经理毫不客气地踢踢景旭:“喂,你也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景旭慢慢地爬起来,低着头,把裤子穿好,一摇三晃地向门口走去。经过方木身边时,他抬起头,已经破裂肿胀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方木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脸,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景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方木脚下。
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方木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肖望捏着几张纸向自己走来。
“他怎么样?”
“一根肋骨骨折,一根肋骨骨裂,肺挫伤,嘴唇破裂。”肖望懒洋洋地说,“没事,死不了。”
方木草草看了看诊断书,“通知他家人了么?”
“问他了,在本市没有亲属。”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回去呗。”肖望撇撇嘴,“这王八蛋身上还有不到三百块钱,住不起医院———你该不会想帮他掏住院费吧?”
“呵呵,那不会。”方木笑笑,“走吧。”
景旭的家住在原机床厂职工家属楼,估计是父母留给他的。这几栋楼房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没有物业管理,处处显得破败不堪。
肖望绕过那些杂草丛生的花坛,把车停在景旭家楼下,回身对景旭喝道:“下车!”
一路上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景旭勉强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认出是自家后,费力地抬脚下车,刚踏上地面,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方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才没让他摔个狗啃泥。
“快点!”肖望不耐烦地喝道,“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算了。”方木看看不住呻吟的景旭,“我送他上去吧。”
景旭住在三楼。短短几十级台阶,却足足用了五分钟。与其说是扶他上去,还不如说是方木背他上去。把景旭放在沙发上躺好,方木也累出了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景旭对面喘粗气。
景旭的家是那种老格局的房子,客厅昏暗狭窄。满地乱丢的内衣裤、啤酒罐、烟蒂和黄色杂志,显示出主人的颓废生活和低级趣味。方木把目光落在如死狗般瘫在沙发上的景旭,感到说不出的厌恶。
忽然,景旭动了动,随即就在身上乱摸。
看他摸得急切,方木问道:“你找什么?”
“烟……烟……”
方木想了想,掏出烟盒,自己点燃一根,又甩给他一根。
“你不该抽烟。”方木补充了一句,“小心咳血。”
景旭急不可耐地点燃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果真剧烈地咳嗽起来。方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佝偻着身子抽搐,等他的呼吸稍稍平复些了,就把脚边的一卷卫生纸踢过去,示意他擦擦嘴边的血。
“别作践自己了,”方木看着他揪下一块纸,在脸上马马虎虎地蹭着,“如果你不想早死的话。”
“嘿嘿。”景旭忽然笑起来,随即把卫生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么?”
方木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哈哈。”景旭仰面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很陶醉,“那骚娘们是个小姐,我用手指头把她抠惨了,这臭婊子就找她男朋友……你不知道……”他忽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盯着方木,双眼闪光,“……我把她捆起来抠的,那骚货喊得那叫一个惨,哈哈,像个大肉虫子似的……扭来扭去……”
性虐者,多是性无能者。方木冷冷地开口:“你果真是个死变态。”
“死变态?”景旭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目光变得阴冷绝望,忽然,他站起身来,飞快地解开裤带,脱掉裤子。
他的阴茎被齐根斩去,只留下两个睾丸在可笑地晃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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