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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墙面的漆黑影子剥落衣服,肩膀匀净,少年感十足的身子纤秾有度,腰从胸口收束下去,腰极窄细。再到盆骨处时慢慢舒展开,像膨胀的花苞。
谢无炽视线里影子晃动。
安静中,他睫下虚散着光,手极稳,一点一点,用锋利的钎尖剥落火舌。
时书褪去衣裙的影子随风摇曳晃动,时而如同地狱里的魔魂扰人心智,时而像佛台上晃动的蛛丝,心火燃烧。
时书松松垮垮穿干燥的棉衣,坐上了他的炕后才问:“我穿好了,我能坐你的床吗?”
谢无炽微微一笑:“别太客气,你要跟我同居一阵,不用事事征求,自便就好。”
“好吧,你爱干净,和你一起住也不是不行。”
时书拿帕子包着头,自觉到床尾那头的里侧躺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好累,没想到一到古代,大家的感情都这么暴烈。”
谢无炽:“长得好看但地位卑微,是祸,不是福。累了?那就睡了。”
谢无炽到桌子旁,要熄灭油灯。
时书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掀开棉被下床,嘴里轻轻啧了一声。
“谢无耻,等等,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有饭吃吗?好饿。”
谢无炽放下剪刀,端起烛台,“后厨兴许还有冷馒头,我去拿,能吃多少?”
时书:“你拿五个,我吃两个。还有三个喂狗。你饿不饿?要不你再给自己拿几个?”
谢无炽:“我夜里从来不吃东西。”
“……好的,哥。”
-
谢无炽转身推开木门,秉着烛走到了台阶之下,消失在青石板错落的小径后,和混沌夜色融为一体。
屋子里暖和,和夜奔时遭遇的狂风骤雨完全不同。
门外一声打更梆子音,让神经镇静下来后,扫视整间屋子。一个独居男人的房间,禅房,僧人,素净,古朴,清幽。
谢无炽给他的第一印象也如僧人般疏远渺然,不苟言笑,有距离感,但算是友善。
可禅房内和他去朋友家的感受不同,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强烈的危险意味。
有些像凶猛雄性野兽的巢穴,留下的信息素一样,给人骨子里的刺激感。
错觉吗?谢无炽明明对人很好,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时书很快将这个本能念头抛于脑后,他收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下次问问他的爱好,投其所好算了。
片刻,谢无炽回来,桌上放着一碟馒头。
时书吃馒头时,谢无炽便坐在一旁,握一卷书对着灯光下看。
时书慢慢反应过来,问他:“你是和尚?”
谢无炽道:“我不是,只是和庙里僧人有往来,收留我,暂住在这里。并不让受戒,算俗家弟子。”
时书往嘴里塞馒头:“这寺庙还挺大的。”
“明天赶集你会看见,这寺庙更大。”
时书点点头,吃饱了:“走吧,上炕睡觉?辛苦你等我这么久。”
“没必要睡了。”
谢无炽放在半卷书,窗外隐约泛起幽暗的天光,他平静道:“到早课的时候了。”
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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