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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心安总有办法瞬间就激怒他,让他恨不得直接弄死她,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每根骨头都觉得发痒,就像伺机而动准备捕杀的野兽,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猎物抓到手大快朵颐。
他猛地出手掐住骆心安的脖子,不顾她的激烈挣扎凑了上来,在马上就要碰到她嘴唇的距离停住,沉声道,“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之前我能捅你两刀,就会再把你按原样治好,保证连一个疤都不留,只要我愿意,听清楚了?我这不是在询问,而是通知你,你可以尽管反抗,但不论你是想死还是想逃,我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这话,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像在为自己掠夺来的“猎物”庆功,意味深长的看了骆心安一眼,一甩袖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阿暻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骆心安没有力气追上去,目光里却涌动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聂毅微微一笑,耸了耸肩膀说,“阿暻?阿暻是谁?朕可不认识什么叫阿暻的人,倒是知道有个带兵围宫,企图造反篡位的乱臣贼子叫聂暻。”
他说的不是“死人”就代表聂暻现在还活着,听到这里骆心安长舒口气,知道这一次用两记剑伤做筹码的赌注,自己终究还是赢了。
“贼喊捉贼的好戏陛下您可玩儿的真顺手。”
聂毅低声一笑,“你错了,这不是贼喊捉贼,而是物尽其用。”
“你什么意思?”骆心安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你很快就会知道。”聂毅的笑容越发的幽深,挑眉看了骆心安一眼之后,不等她再次开口,直接撂下一句“好好休息,明日朕再来看你”之后,转身就走出了大殿。
看着聂毅离去的背影,骆心安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心里一阵阵的翻腾。
眼下的情况对她和聂暻来说都非常的糟糕,可是即使再糟糕,只要人还活着就总会有希望,所以对于如今的局面她一丁点都没有后悔,不管是被困在宫中,还是与聂毅周旋,这些都是为了活下来所做的必要牺牲,她心里一清二楚。
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就凭聂毅这人渣的行事作风,她不知道聂暻还会经历什么……
想到这些,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似乎肚子里的宝宝对这件事也似有所感,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然后脑袋里浮现出赵太医方才给聂毅和宫女们说的那一番话,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他究竟是什么人,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
她绝对不信这个赵太医的医术会烂到给她换药把脉这么多天,还察觉不到她已经怀孕了,如果真是这样,聂毅和现在已经晋升成太后的皇后,就不会信任他这么多年。
可如果不是他真没看出来,又为什么要在聂毅面前隐瞒?既然他是聂毅的心腹,就没道理欺骗自己的主子,如今聂暻被当成乱臣贼子关入天牢,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叛党的后代,一旦聂暻被砍了脑袋,这个孩子是一定不能留下的。
而这么大的隐患摆在明面上,这赵太医都不戳破,图的是什么?
这事一旦捅出来,加官进爵少不了他赵太医,可他现在既然隐瞒,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有更大的利益可图,要不就是一直潜伏在宫中的“自己人”。
是后者当然最好,但要不是呢……?
想到这一种可能,骆心安紧紧抿住了嘴唇,一个似敌似友的人比一个完全的敌人还要可怕。
抬头望着窗外明媚的天色,她的内心却一片寒天彻骨,再一次被困宫中,等待她和聂暻的不仅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凶险的局势,还有更大的血海深仇。
但无论有多艰险,她一定要亲手手刃仇人,将那些害过他们伤过他们的每一个人都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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