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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你这是威胁朕吗!?”
聂暻摇了摇头,“儿臣不敢。”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老皇帝气的胸口发闷,指着聂暻的鼻子,手指哆嗦的呵斥道,“你以为主动请缨上阵杀敌,就能让朕对你和骆心安网开一面了?你身为大晟子民,又是堂堂靖王爷,为国捐躯都是死得其所,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如今你竟然拿这个来跟朕谈条件?!”
“你是觉得朕太宠你,还是以为朕真的老糊涂了!”
聂暻脸上的表情不变,仍然一副淡然若水的模样,抬起头毫不退缩的说,“既然父王也知道上阵杀敌是儿臣的责任和义务,那现在便下令吧,不论父王您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您心里把儿臣已经成了耍心机的小人,儿臣也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儿臣只要一个最终结果,至于上战场到底是为国还是为家,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好一个‘不论为国还是为家并不重要’。”
老皇帝冷笑一声,闷声咳嗽了几下,目光冷凝萧杀的说,“你不必再多费唇舌,更不用在朕跟前继续装腔作势,今天无论你怎么说,朕都不会遂了你的心愿,如果这就是你要跟朕说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跪安了。”
聂暻听了这话,身形一动没动,反而淡淡一笑,一瞬不瞬的看着老皇帝说,“父王,您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老皇帝猛地一愣,急蹙起眉毛,“你什么意思?你又想说什么?合着朕不答应你的要求倒成了朕给自己找麻烦?”
“难道不是吗?”
聂暻勾起嘴角,目光里闪过的神色像平静的海下酝酿的波涛,“儿臣如今主动请缨上战场,难道不是正好解了您眼下的困境?如果儿臣没有心甘情愿的给您当这块垫脚石,眼下的西北战局您打算怎么办?”
老皇帝心中一紧,没想到聂暻竟然将他此刻的心境猜的如此透彻,一时间一股恼羞成怒的情绪冲上脑海,他冷冷一笑,“不过就是死了个陈将军,大晟精兵强将有的是,不差他一个,自然你也一样。”
聂暻点了点头,笑容不减,“是啊,没了陈将军,还有李将军、王将军、张将军……反正大晟的人多兵也多,一个替罪羊死了第二个顶上就是了,到时候就看您和王国邦那老贼谁能耗得过谁就是了,可您有时间等,西北的战局和将士等得了吗?您一日不派将领去增员,漠北大军就会进犯一份,您现在不下决定,难不成还要等到那些蛮子打到大晟家门口吗?”
“放肆!在您眼里朕就是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老皇帝一瞬间被激怒了,聂暻一挑眉毛,“那父王您现在不下令还在等什么?”
“今日上朝之时,皇兄的建议还有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您想必都听到了,如果您继续派一个毫无根基又没有任何震慑地的将领去漠北,只会得到跟陈将军一样的下场,您需要一个有身份,有经验,而且完全不会被王氏一族收买的人来帮您稳定军心,而这个人除了我,满朝已经没有第二个,我就是您的最佳人选,即便您在朝上没有开口,儿臣也知道您也是这么想的。”
聂暻说的每一个字都敲进了老皇帝心里,一时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能否认,当时在朝上他的确是怎么想的,即便是现在他的心里也认为没有人比聂暻更适合担任这个将领,甚至在朝堂上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他真的有立刻下旨当机立断的冲动,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或许有舍不得让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去冒险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考虑到眼下的时局。
先不要说聂暻如果真的上了沙场,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算他平安无事,到底也是远离了京城,如今朝中王家的势力已经一手遮天,如果聂暻再一离开就成了王家一家独大。
而他的身体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没办法真正护聂暻周全,也没办法在像以前一样独揽全局,所以他需要聂暻这个最信得过的儿子留在身边,帮他制衡整个朝廷。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聂暻去冒这个生死风险。
“不用说了了,你适不适合去当这个将领由朕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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