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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小家伙不仅不听劝告,还伸腿一脚揣在太监的腿上,“你给本宫滚到一边去,皇后娘娘又怎么了,她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去告诉父王和母妃去!”
说完这话,那兔子正好一溜烟儿窜进了灵凤宫,小家伙毫不犹豫的跟着直接跑了进去,直接吓破了后面一众侍卫的胆。
这时洛心安从殿里走了出来,太监和宫女见状猛地跪倒行礼,那兔子慌不择路的撞在了她身上,她弯下腰将兔子抱起来,小家伙挥舞着木剑见状赶忙跑过来,见到她连礼都不行,直接昂着头理直气壮的说,“把兔子还给我,这是本宫先看中的猎物。”
这小家伙别看脾气刁蛮,但长得粉雕玉砌,白嫩嫩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长得跟聂毅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洛心安本来就喜欢小孩,尤其还是一个长得跟聂毅如此相像的孩子,心里一软便断了教训他的心思,顺势摸了摸他嫩嫩的小脸蛋,柔声细语的说,“兔子我可以给你,但洪儿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因为你父王和母妃宠着你就胡来,见了宫里的长辈记得要行礼问安,知道吗?”
谁想到她的一番好心叮嘱,小家伙不仅不领情还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你又不是我娘亲,我干嘛要听你的,你快点把兔子还给我!”
他跳起来冲着洛心安就是一通又打又踢,虽说他年纪不大,但踢在身上还是很疼,一众奴才吓得差点晕过去,涌上来赶紧拦住这小祖宗,嘴上不停地跟洛心安说着“皇后娘娘恕罪”。
骆心安这个一直看戏的人,这会儿看到这一幕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看着站在原地任由着熊孩子打骂的洛心安,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顺便狠狠地教训这熊孩子一顿。
人可以软弱,但不能软弱到连一个小屁孩都能蹬鼻子上脸!
可是她再生气,这会儿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洛心安忍下这暗亏,抱着兔子往大殿里走,那小家伙眼看着自己的“猎物”被抢走,一时嚎着嗓子大哭起来,“你是坏人!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王和母妃,让他们打你板子,砍你的脑袋!”
洛心安终于憋不住气,走上前抓住他的小手说,“既然如此,那你便随我去面圣好了,看看你的父王会不会为你做主。”
小家伙见状心里一虚,刚有些害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松手!松手!你捏疼我了,坏人坏人!好疼呜呜呜!”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快步走来,一把推开洛心安将他抱在怀里,“乖洪儿,母妃在这儿呢,别哭了,你告诉母妃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洛心慈一出现,洛心安的脸色就变了,整个灵凤宫内瞬间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开口,这宫里谁不知道当今的凤印虽在皇后手上,可真正的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还是这位贵妃娘娘,更何况母凭子贵,她才是这后宫中的第一人。
“……她打洪儿……还掐洪儿的手,还说要弄死洪儿的小兔子……”
洪儿的演技完全继承了洛心慈,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洛心安不欲与孩子争辩,干脆不理会眼前的纷争,转身就往大殿里走。
洛心慈见状一下子拦住她,一张向来装出一副温婉和煦的脸上,此刻一片尖酸刻薄,“姐姐,不是妹妹大不敬,实在是姐姐让妹妹我大失所望,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洪儿无关,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就用这种手段折磨他,这次是被我撞见了,那以前还有多少次是我没看见的?”
“我对待洪儿一向视如己出,何时折磨过他?”
洛心安咬着牙,眼眶发红的回嘴,却换来洛心慈嘲讽一笑,“是吗?你对没对孩子下手,你自己心里有数。”
“姐姐,我们姐妹多年,你喜欢小孩儿这种事,我也不是不知道,但喜欢这种事儿怎么说也得有个度,不能因为我生下了洪儿,你连个蛋都没生下来,就因爱成恨拿我的洪儿出气吧?”
“你——!”洛心安气得嘴唇哆嗦。
洛心慈见状更加嚣张,眉毛一挑,顶着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却说着蛇蝎不如的话,“哦,对了,我怎么能说姐姐你不能生呢,你分明是想生陛下不给你这个机会啊,想想也真是可怜,你入宫比我早这么多年,不仅没给陛下剩下一儿半女,还落得现在独守空房的下场,我这个当妹妹的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要不这样吧,今晚我就跟陛下说说,让他别一年到头宿在我那里,也让他偶尔到你这里来打打野食,尝尝清粥小菜的滋味如何?”
撂下这话,她轻蔑一笑,抱着儿子趾高气昂的离开了灵凤宫,留下洛心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这一段恨入骨髓的记忆像是刺进了这具身体的每个细胞,再次回忆起来仍旧刻骨铭心,巨大的愤恨和悲伤像一股铺天盖地的洪流,将骆心安连带这一段记忆一起卷入其中。
骆心安感觉自己就像瞬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眼前是无数记忆的碎片,最后一幕她又回到了临死前的那一夜,她被洛心慈斩断四肢做成人彘,最后在洛心慈讽刺她生不出孩子的刺耳笑声中,被剖开了肚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流了一地,然后慢慢咽气,死不瞑目……
“!”
被剖开肚子的痛苦太过强烈,骆心安痛苦的闷哼出来,身体剧烈的颤抖几下,终于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寻到了些光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的睫毛抖了抖,手上一紧接着被人抱在了怀里,她浑身痛的要命,尤其是肚子简直像被人捅了两刀,她艰难的掀开眼皮,一眼就撞上了一双炙热漆黑的眸子。
“……阿暻……”
她认出了他是谁,然后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周围一片倒吸气,“谢天谢地,可算是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骆心安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却跌倒在聂毅宽阔的胸口,旁边帮着忙她诊脉的大夫赶忙抬手作揖,“恭喜王妃,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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