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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宝珍见骆心安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心里不禁一阵焦急,小声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倒是说句话啊!太后这次怒气冲冲的直接上门,肯定是为了皇上刚下的那道圣旨,她把持后宫这么多年,如今突然被您给架空了,心里指不定在算计着您呢,您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骆心安勾了勾嘴角,不慌不忙的抬头说,“连你都猜得到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那我还有什么见她的必要?圣旨一下,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后宫大权究竟落在谁身上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来找我有什么用?告诉外面的守卫,今日本宫要好好款待诸位姐妹,其他无关人等一律不得放行。”
话音刚落,门外就突然响起尖利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屋里一众妃嫔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变,当即就像椅子上长针似的坐立不安起来。
如今这安妃才刚上位,太后就突然登门到访,想想也知道绝非善意,而她们毕竟巴结了太后这么久,如今突然改弦更张,再被太后给亲眼撞见,这可要如何解释?
一众人正是慌乱的时候,只有骆心安四平八稳的坐在原处,依旧慢慢悠悠的喝着茶,就像压根没听到通传似的,连头都没抬一下。
“娘娘……太后娘娘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去迎接一下?”
一个妃嫔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般开口,周围不少胆子小的也跟着附和,“是啊娘娘,我们坐在里面,却把太后她老人家晾在外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听了这话,骆心安勾了勾嘴角说,“本宫心里也正有此意,可几位妹妹似乎忘了一件事情,是陛下亲自下旨让太后娘娘在灵凤宫里‘安分守己’的,如今圣旨刚下,太后就跑了出来,我等再声势浩大的出去迎接,就等于帮着太后她老人家抗旨不尊,这让陛下知道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一句话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她们对太后怕归怕,但这种“怕”跟抗旨不尊违抗圣命相比就成了九牛一毛,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关头,把自己搭进去给太后陪葬。
“本宫的记性不怎么好,所以之前诸位姐妹对本宫如何,本宫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各位今日既然盛意拳拳的携礼来了我这敛华宫,这代表了什么意思相信诸位姐妹心里都很清楚,本宫就姑且当做诸位选择了一条明路,所以趁着现在在这条路上还没走远,想要回头的这会儿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五彩纷呈,煞是好看,骆心安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未来的到底是选择骆心安这条自己曾经的罪过,但如今正乘风破浪的“大船”,还是继续回到太后的羽翼之下,期盼着有朝一日她会东山再起?
冗长的沉默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走出这间大殿,彼此对视一眼之后,全都跪到大殿中央,齐声道,“臣妾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这是一场豪赌,一旦下错了注,可能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以前虽然她们没少跟着太后和蝶贵人在背后骂过骆心安,更是恨不得在她陷于危机时落井下石,选择她很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但如今均地令已经被推行,王氏一族的好日子恐怕也快要到头了,而在一个没有任何家族后盾作支撑的太后,又用什么跟一个备受皇上信赖手握后宫大权的骆心安相比?
看到她们的选择,骆心安眯着眼睛笑了笑,而正在这时,站在宫外许久的太后终于忍不住彻底的发飙了。
门口的侍卫几次三番的将她拦在殿外,让她怒火中烧,目光赤红歇斯底里的冲殿里大骂道:“骆心安!你才不过刚拿到凤印一天,就跟本宫摆起了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拿乔!识相的就马上滚出来,否则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她大骂了一通,门里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完全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气的她全身都控制不住的哆嗦,“好,骆心安你不出来是吧?本宫今儿个就看看你这敛华宫哀家究竟进不进得!”
说完这话,她径直就往大殿里闯,门口的侍卫赶忙拦住她,她当即厉声喝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给哀家让开!?你们也配拦哀家的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真是狗随主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货!”
侍卫一见她要硬闯,一时也真的不敢拿她怎么样,正是为难的时候,骆心安缓缓的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看到她就像才知道她来了似的,惊讶的说,“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这一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让您至于连灵凤宫都不待了,跑到臣妾这会儿来撒火?”
太后一见她就像疯了似的,立刻大骂起来,“骆心安你少装傻!你知道哀家今天来找你做什么!你用卑鄙手段迷惑皇上,把我害到如此地步才得来的凤印,你觉得就凭你这点本事真能坐稳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吗?!我呸!今儿皇上一时鬼迷心窍,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他日定会清醒过来将你这妖妇车裂炮烙!”
这话落在骆心安耳朵里简直像在听笑话一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看太后您如今这样,臣妾才真的相信你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难怪陛下会下旨让您在好好在灵凤宫里休养,可您不仅不领他的一片孝心,还抗旨跑到这臣妾这里来,这让陛下知道得有多伤心啊。”
说完这话,她声音陡然一冷,“臣妾如今既然已经接管凤印,就不能有负于陛下的嘱托,太后您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抗旨不尊,那本宫作为后宫之主就不能当做没看见。”
说着她一抬手,厉声道,“来人啊!将太后娘娘好好‘送回’灵凤宫,严加看守,若再抗旨不尊,宫规伺候!”
一句话落地,侍卫立刻行动,直接将太后死死地按住,他们刚才不敢动手是没有骆心安的旨意,如今安妃娘娘都开口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毕竟太后身份虽然尊贵,但到底压不过圣旨一张,如今她已经是空有头衔,没有任何实权,自然要听命于掌管封印的后宫之主,顺理成章,天经地义。
太后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当即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叫骂着就扑了上来,“贱人你不得好死!哀家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太后您有这功夫不如花时间操心一下自己,毕竟您也不年轻了,要是等不到我死那天自己就先咽气了可怎么办?”
撂下这话,骆心安冷笑一声,“动手!”
“是!”
侍卫擒住太后,不管她如何咒骂,最后还是连拉带拽的将她押出了大殿。
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的在眼前消失,骆心安嗤笑一声,甩袖往屋里走去,而这时宝珠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小姐,就在刚才奴婢得了一个好消息,洛心慈终于死了。”
“死了?”骆心安顿住脚步。
“对,她在菜市街被挂了这么久,受尽了百姓的唾骂和殴打,那张烂脸日日被臭鸡蛋砸的皮开肉绽,最后全身一起腐烂,等发现她咽气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已经被晒成了一具干尸。”
这些话说出来极其残忍,即使没看到,也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换做平时,对任何恶贯满盈之人最后落个这样的下场,骆心安都会唏嘘一番,可这个人换成了洛心慈,她的心里却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怜悯之情。
两生两世了,洛心慈是怎么对她的,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这样的下场对她来说,都太便宜了她。
“死了好,死了干净。”望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她哼笑一声勾了勾嘴角,“今儿个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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