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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浅缘薄,殊途难谐。
自此归去,了无遗憾。
伏愿殿下,鹏程万里。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落款是“三十五年元月十五日,元亓。”
简洁明了,风铭的心却停止了跳动。
这是为什么?
风铭攥着信纸反复观瞧,脑中却早已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读了多少遍。
就是没有读懂。
昨天还好好的,风铭还记得,昨晚回去的时候,元亓那张明媚的笑脸,灿烂的眼眸。
他还记得,昨晚已经跟元亓约好了今早要一起用早膳。
元亓也是答应了的。
现在,这是什么?
风铭抬起头茫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双颊上已经是湿凉一片。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就那样流出来,而他竟然浑然未觉。
元亓就这样离开,这间屋子什么都没有变,但又什么都变了。
下一秒,风铭一把抓起信纸冲出寝殿。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仆从还都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去了哪里?”风铭冲李掌事嘶吼。
李掌事再次一个头磕在地上,还是那句话:“殿下,少东家已经离开了。”
“离开?”风铭还是不愿相信,“离开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李掌事又抬起头来,狭长的马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眼中多出一抹复杂:“少东家说,她这样离开对不住殿下,但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们代她向您拜别。”
说完,又向风铭叩首下去,其余人也都跟着磕头。
风铭已经发疯:“什么没有办法?她为什么要拜别,我不用她拜别。她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李掌事身边跪的是段嬷嬷和段管事夫妻。
这会儿没人敢轻易说话,最后是段管事又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殿下,我们少东家的确是已经离开了,今早天不亮就让人套了车,本要从东侧门离开,后来又说从哪来回哪里去,便让李福开了前院正门,先走了。”
风铭胸中仿佛有一团火,顷刻就要喷薄而出,却在听到元亓是从正门离开的时候,转身就往外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不,她不能离开,不能离开……”
“王爷……”瘦猴赶忙跟着追出去。
风铭发了疯般跑向大门,转弯跑上回廊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跌倒在地。
元宵节前三、四天,才又下了雪,王府地面的雪虽然清理过,但还是天寒路滑。
“王爷小心……”瘦猴追上来扶。
风铭不管不顾,扑上去抓住从手中掉落的信纸,一把攥在心口。
“哎呀,王爷您的头流血了。”瘦猴怎么拽也拽不起风铭。
“猴子,你快去备马车……”风铭的头磕在回廊入口的台阶上,浑然不觉疼痛,自己又拼命爬起来,“我们、我们去元家老宅,对,去元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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