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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希儿抚摩着手中洞箫,轻轻道:“希儿听闻,表哥的笛子,吹得极好。”
你稀奇起来,“阮大人还通音律么?”
蔡子季叫人取库房的白玉笛来,转脸对你笑说:“大人有所不知,当年姑姑未嫁时,音律造诣称第二,洛阳无人敢称第一,连太后听了都赞不绝口。表弟师从姑姑,自然不会差。”
仆人捧来长匣,打开正是一管通体无瑕的白玉笛
“还是希儿考虑周全,城里有花神祝寿这样的喜事,不宜太过萧索。”蔡子季把匣子推到阮郁面前,哈哈道:“姑姑出嫁匆忙,连闺中最爱的玉笛都没带走,如今便物归原主。表弟啊,何不与希儿合奏一曲,为我们管大人助兴啊?”
“啊这?不了吧……”箫声落索,笛声清亮,合奏自是最佳。但这话说得,好像你多稀罕阮郁演奏一样,正要说不介意只听箫乐
凤目男子已摩挲着匣中玉笛,淡淡道:“甚好。”
当年蔡妧出嫁,除了几床新被,一分嫁妆没有。能拿回母亲旧物,他自然不会拒绝
蔡希儿点头,“有劳表哥了。”
吹箫讲究低头眯眼,余音绕梁,少女略一思索,低头将唇抵在箫边
低沉的箫声自她口中幽咽,阮郁听出她所吹曲目,将玉笛举到唇边,明朗的笛声一出,你一惊,难怪有玉笛一响泣山河的说法,阮郁技艺不俗,笛声后起,竟同箫声缠绵,完美地融在一起
横吹笛子竖吹箫,不知情的人看了,定要说厅中合奏的一男一女是一对璧人。一曲终了,蔡子季拍掌叫好,菡菡扬唇:“白乐天所言不虚,听了希儿姐姐的箫声,真是如聆仙乐耳暂明。”
蔡希儿额上有细细的汗,轻声道:“献丑了。”
这曲《雨霖铃》是唐玄宗悼念杨玉环所作,寄思念之情,死别之恨,以箫演绎再合适不过。不过吹笛讲究心到其境,阮郁年纪轻轻,居然也能吹出曲中的哀恻
难道他也有爱而不得的往事?难怪这么不讨人喜,原来受过情伤,也是可怜。你仿佛窥见了什么大秘密,看看阮郁,再看看蔡希儿,恍然大悟
蔡子季问:“管大人见多识广,见我妹妹如何啊?”
你知道他一直想把蔡希儿送进宫,不过阮郁好歹也帮你拿到了花神图,现在来出背刺不合适,当下含糊道:“令妹才情出众,绝代佳人呐。”
蔡子季期期艾艾,“那,大人你看……”
你一把勾住他的肩称兄道弟,“蔡小姐如此才华,蔡府门槛恐怕都会被求娶者踏破,蔡兄,来,小弟敬你一杯。”
蔡希儿与王菡菡起身告退,蔡子季晕乎乎被糊弄着,你拖住蔡子季,冲阮郁使个眼色,示意他快去追
男人凤目罕见地出现一丝犹疑,看了你挤弄的眉眼一会,起身道:“管大人与表哥慢用,阮某就先告退了。”
“啊,去吧去吧。”你抢先答着,掉头为蔡子季满上,“蔡兄啊,操持这么一大家当真不容易,小弟心里钦佩,来来来,再敬一杯,咱哥俩臭味…啊不,意气相投,必须好好把酒言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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