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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戒指,在他这儿放了四年。
那时她大四快毕业,两个人周末去闲逛,商场新入驻了一个蒂凡尼,受电影和奥黛丽赫本的影响,每个女生心里多多少少都有这么一个梦。
她弯腰趴在人家柜台前看,盯着那枚戒指直勾勾的,最后站起身来,悻悻地拉着他走了。
沈斯亮莫名其妙,一步三回头:“喜欢就买,出来干什么?”
霍皙皱着鼻子:“太浮夸了。”
价格太浮夸了。
那枚戒指现在被沈斯亮摊在掌心,他低低自嘲:“四年前的尺寸了,也不知道,她戴上能不能大。”
宁小诚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日子过的太顺了,总要有点小波折。”
“二朵儿现在还没那么严重,别搞得好像天都塌了,那天你问我,如果换成是晓鲁,我会怎么办。”
宁小诚掐了烟,想了想那张笑靥如花的明艳面孔,不自觉也沾染了点微笑:“在她还活着的日子里,尽可能的让她快乐。”
至于那些背后的,艰难的,苦涩的,是他们男人要承担的事情。
在霍皙住院的这几天,沈斯亮一直都守在她病房里。罗选说她现在不是那种急症监护,其言之意就是沈斯亮不用这么天天跟着,提醒他适当回家休息,也去他父亲那里见一面。
毕竟,回京这么多天,他还没在沈钟岐前露过面。
沈斯亮听了,应了一声,开门进病房,病房里空无一人。沈斯亮心里咯噔一下。
“霍皙。”
“霍皙。”
没人应。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扯开领口的扣子,急急忙忙往外走,躲在窗帘后头的霍皙笑出声儿来,猛地蹿到他背上。
沈斯亮牢牢用手接住,背着她转了一圈,嚷嚷:“你下来。”
“不下。”霍皙巴着他的脖子,笑嘻嘻:“你再背我一会儿。”
从两人在甘肃见面以后,一直很少交流,沈斯亮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病,她一直也很沉默,不管做什么,都只乖乖配合,像现在这样亲密的时候,并不多。
她软软的脸蛋蹭着自己耳朵和脖子,沈斯亮心也软了。
他不自在地,略沙哑的喊了她一声儿:“二朵儿”
“嗯。”霍皙把脸埋在他脖子里,闷闷的应。
“你下来,咱俩好好谈谈。”
霍皙一个劲儿摇头,很抗拒,沈斯亮又背了一会儿,慢腾腾给她放到地下,病房只开了一盏床头壁灯,她靠着墙,沈斯亮站在她面前,拢上身后的灯光。
两人处在一个病房外看不到的,相对昏暗的角落里。
霍皙不爱穿病号服,宽宽大大的,身上套了一件自己的米色毛衣,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虽然病中憔悴,可那一双明亮亮的眼睛,让人看了只想搁在怀里怜惜。
沈斯亮用手指摩挲她的嘴唇,因为贫血,十分苍白。
清亮的一声呼唤:“沈斯亮。”
男人低应:“嗯。”
一声委屈的:“小航不是我害死的。”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一声歉疚的:“我知道。”
“你让我受了很多委屈。”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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