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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年饿过头了,吃了几口就吃不下,放下碗筷重新坐到办公椅子上。
十分钟后,桌面风卷残云,关添杰帮着收拾残局。
一直沉默不言的陶年忽然出声:“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那捧花带出去。”
众人手上功夫没停,竖起耳朵认真听。
关添杰认真询问:“需要我扔到垃圾桶吗?”
陶年不太在乎地回:“任你处置。”
一捧花关添杰一个人搬不动,让两个男助理帮着一起搬出去,花束大到差点出不去门口,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关上门,碍眼的红玫瑰终于消失了。
陶年扫了眼桌上的礼盒,从外观看他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木质盒子装的是酒。
还是两瓶。
陶年拿起盒子的时候觉得重量不对,拉开盖子,空空如也且熟悉的酒瓶出现在眼前。
那瓶已经被人喝空他至今不知道味道的1926,连粉色蝴蝶结保存得像刚刚绑上去一样。
陶年抿了下嘴唇,又拿起另一个盒子,重量同上。
没打开他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作为谢礼送出去的云顶,喝得一干二净,把空瓶子给他送回来了,将他这里当成垃圾回收站,还是进行过分类的回收站。
神经病。
头晕目眩瞬间一拥而上,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似乎出现气血不足的现象,像陶明宗输了一千多万那晚。
陶年没再看那两个空酒瓶,面前的贺卡散发着令人无法忘记的香水味。
他盯着亲手写上去的钢笔字出了会神,笔画行如流水,笔锋潇洒大气,比八年前多了一丝沉稳。
—“这么喜欢盯着我写的字啊,喜欢?给我点报酬我教你写。”
—“没钱。”
—“好吧,我倒贴,我免费手把手教你。”
陶年回神将贺卡塞进抽屉,带着一身未散去的香水走进休息室。
午睡起来陶年整个人昏昏沉沉,比没睡前的精神还要差。
陶年脚步一顿,目光放在了那张会客桌。
原本上面的小盆栽不见了踪影,换成两个空酒瓶,分别插着两支含苞欲放的红玫瑰。
会客桌正对着办公桌,陶年的头似乎更晕了。
下午还有工作需要处理,陶年低头看文件,余光摆脱不了那两抹红。
关添杰进来送文件,文件放在桌面,转头扫了一眼他布置的酒瓶玫瑰。
装饰看着有些怪异,但他总觉得很符合年总的风格。
“年总,那一捧花我没扔,今天开业当礼物送给公司员工了,还剩下两支,进来找你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两个空酒瓶,我擅自主张将花插上进去。”
陶年声音不冷不淡,甚至没有抬头:“说了随你处置。”
关添杰没听出陶年的喜欢,同时也没有厌恶,老板的心思有点难猜。
关添杰没有打扰他办公,转身离开办公室。
已经淡去的香水味慢慢凝聚,从抽屉缝隙透出来,像见不着摸不着的网丝,将陶年紧紧包围,密不透风。
如同红玫瑰一样,阴魂不散。
*
今晚华兴热闹得很,几层楼被包下,进进出出的服务员,络绎不绝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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