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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电马离刑台还将六尺。
马上的他仍在往台上飞纵疾驰!眨眼他冷冷往台上一扫,紧接着猿臂一挥,拔出的配剑便如同一道霓虹,直直飞入了那络腮胡胸膛……
高台上血花四溅!
络腮胡壮硕的身躯砰地翻倒在地下,指着这剑的主人:“萧,萧淮,你诬我……”
一语未完,他身子后仰,已然动弹不得。
萧淮勒马停在高台,占领着制高点,在马嘶声里睥睨着陈修尸体。
“恭迎世子!”
贺兰谆躬身呼道。
四面将士与侍卫皆呼啦啦单膝跪地,百姓们随之伏倒下来。
方才还挤得人山人海的菜市场,忽然就因为众人的伏拜而变得视野开阔起来。
萧淮自马上下地,接过侍卫递来已擦干净的剑入鞘,抬步往监刑台去。
转身途中他顺势往贺兰谆站处一扫,目光落到他身旁立着的沈羲身上,那脚步稍缓,眼神也忽而变得幽黯。
但他却未停步,而是扫过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前方,继续朝着他要的方向前进。
沈羲直到此刻一口气才浮上来。
从她看清楚这位燕王世子的面容时起她的心就已经在不住往下沉。
那先后在鹿儿胡同与青石镇上出现的布衣人,曾经被她误以为是赫连人的他,居然是大周威震天下的燕王府世子!
这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当初在小胡同里他没有动手杀她了。
他们萧家手持天下兵马,处处是他的耳目,她区区一个弱女子,何曾会被他放在眼里?
就是当时逃了,又何曾逃得过他的手掌心?只怕他现如今连她姓甚名谁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
在之前他还是布衣的时候她能对他产生莫名的信任。
但眼下已不能了,她已重新升起对他的警惕与戒备。
贺兰谆收回身势来望着面前的沈羲,温声道:“陈贼是朝廷要犯,口藏暗器,偏偏将凶器对准了姑娘。为了在下好交差,还得委屈姑娘移步,等行刑之后,随在下回衙门录个供。”
沈羲略顿。望着他道:“大人明察,我与这囚犯可绝无瓜葛。”
贺兰谆微微扬唇,望着她没说话。
监审台上萧淮已在正中央椅上落座。
望了眼刑台下说话的那两人,他又将目光移向了前方。
仿佛沈羲为什么在那里,贺兰谆为什么与她在一起,他并不关心。
前方七口铡刀已经空了当中一个,陈修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台下四面的百姓又再次热议起来。
行刑也是要讲时辰的,不但证明这是王法规矩,而且就像是死刑犯赴刑场前吃的那饱饭一样,一定程度上对双方都是个安慰。
但是燕王世子的到来却强势打破了这规矩,没有人说他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人敢说他不对。
因为整个大周除去皇宫不在他们燕王府的势力范围之外,整个天下,就没有燕王不能踏足的地方!
而燕王却只有这一个儿子。
王法在燕王父子眼里,你说形同虚设也好,说是他们特权太盛也好,总之,你也只有仰望。
萧淮支着下巴望着前方,任凭各种各样的言论传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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