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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应熙景连声冷笑,“余看你们何止是敢!是敢想敢做!”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满意地看着房间里此时噤若寒蝉的气氛,暴虐的表情里又透出几分得意,“你们也不想想,要不是余,你们凭什么能撑到现在?!要不是余,你们能破掉荒人的包围圈吗?你们能突破帅塔正门的突破五军汇合?!要不是余,你们这些人,有多少都喂了荒人的肚子?!还敢质疑余的能力?!”
……所以这些哪里和你有半点关系?
你除了被绑架,昏迷,休养,醒来之后,就拜你所赐,平白多死了几万人好吗?!
如此大包大揽地把所有战功都揽在自己身上,要不是在场的诸位将军们都是见证者,看着她如此自信的样子怕还真的信了她。
但是想是这样想。
没有人驳斥一句。
“弗羽王隼昏迷了,息烽在闭关,那又如何?!”应熙景说完这些应该是更得意了,气也消了一些,满意地坐了下去,说道,“不就是一些海里的臭虫吗?惧他们何?!接下来,就交给余好了!不过是一件神器,能有余的惜景扇厉害?!看余活捉了那哈睿,把他炖成蛇羹献给父皇!”
众人只能硬着头皮谢恩,可互相偷偷交流的眼神里,却一个比一个更加不安了。
……
女人竟然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
弗羽乙乙从应熙景身上收回了视线,眼神和表情都是淡淡的内敛而含蓄,就仿佛一朵厚重的云翳遮住了那昔日的灿烂暖阳,忘了离开。
“墓幺幺啊,我为你准备了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怎么偏偏就少了你呢。”
他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语。
……
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经验,也没有浸淫过兵法军书,甚至连纸上谈兵都没做过的应熙景,她的决策再一次失算了。在她说出“荒人不过就这么点了,我们占据着要塞和他们硬拼,活活耗死他们”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将军们都看到结局了。
但是他们不得不去执行,应熙景是目前最高的帅职,不听军令是大忌,更何况这位还总是拿造反出来说事,这些将军们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公主的决定——和荒人打起了守城消耗战。
可消耗已经呈现出了可怕的成倍递进式。
荒人各个都是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拿命来拼,仿佛完全不知疲累,犹如身后就是悬崖那样前赴后继。比他们人族更加恐怖的紧迫,不休息也毫无间隔,无休无止地进攻,攻势凶猛残忍至极。就好像是一群被人烧了马蜂窝一样不死不休的杀人蜂,咬死了敌人不停歇不知疲倦地厮杀着。
后果就是人族的士气越来越萎靡,荒人却越来越汹汹。
士气一低,伤亡就更加可怖,于是士气更加低迷,陷入一个死循环。而守城消耗战,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出现。
照理说,身为总帅不说亲自上场,此时也应该站出来给士兵鼓舞士气。
可是这位公主事务繁忙着呢,不是梳妆打扮就是休息聊天,将军们挨个请也请不出来,公主明白明的说了觉得没有必要,而且觉得那战场上全是血,没地方站。
又没有人敢去把刀架在这位公主脖子上把绑出来。
于是只能作罢。
然而屋漏偏风连阴雨。
那哈睿手里的神器,每天一次,雷打不动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发动一次,更不知道会照在什么地点,躲也没法躲,死伤更加惨重。
而这件神器的危害并不只是伤人,而是让这些人族的士兵们出现了恐慌。在面对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们察觉到自己就像是脆弱的蚂蚁那样任人碾杀,不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就是自己。这种绝望的无力感和对未知死亡的恐惧,足以把一个正常人都逼疯,更何况是在如今这样高度紧张的战场之上疲惫不堪遍体鳞伤的士兵们。
这是所有有经验的将领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那就是恐慌开始蔓延。
而恐惧的下一步,就是想要避开这种恐惧,而避开这种恐惧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个字——
逃。
只要逃离这里,就不会面临这种绝望,一切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当出现第一个逃兵的时候,将军们就知道……
这场仗,他们怕是要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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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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