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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的情固然该还,可下属搜集的全部音尘都指向,宝珊极有可能是官家的骨肉!
若是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确定宝珊是官家的骨肉,自己是该隐瞒恩师一辈子,让他抱着对邵家小姐纯粹的爱度过一生,或打破他的念想,残忍地告诉他,他的心上人给别人生过孩子?
但搜集的音尘不能确定,当年官家将邵家小姐禁锢在东宫那些日子,有没有逼她臣服,亦或是,她为了心上人,主动向官家投怀送抱。
可官家做太子时,常以暴戾威慑对手,登基后,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让他看起来亲和不少。要是以当年的视角分析,官家碰了邵家小姐的可能性很大。
往事种种,想要彻底明了,还是要找到邵家小姐。
不过,搜集的音尘也不是毫无用处,其中最鲜明的一点便是,官家对恩师起过杀心,邵家小姐因为要保护心上人,才与官家达成协议,选择远走他乡。
这些音尘,是下属从当年的几名东宫侍从的口中得知,这些人因为年纪大都已离开了皇宫,仅是寻找他们,就耗费了一年多。
沉浸的思绪中断在腰封脱落那一刻。
陆喻舟忽然扼住她的细腕,将她拽向自己,“就你这性子,能在宫里呆上多久?”
深深宫阙,让多少城府深沉的人成了孤魂。以宝珊软糯的性子,即便有帝姬这个身份,也会被人早早的算计至死吧。虽说她能在缃国公府自保,但又怎么跟宫里的腥风血雨对比呢。
听得这句突兀的问话,宝珊转了一下手腕,努力辨识着他话里的重要暗示,“大人的意思是,我的身份与宫中之人有关了?”
还是有点机灵劲儿的。
陆喻舟冷笑,“你想与宫中之人有关吗?”
“我想不想并不重要,”宝珊抽回手,感觉腕部火辣辣的疼,“我想听的是真话。”
“若真话不如你所愿呢?”
宝珊揉着手腕,自嘲地道:“总比不知自己姓氏好吧,大人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被众星拱月,当然不懂生存在淤泥中的我是如何一个人挨过来的。”
众星拱月吗?这四个字听得无比讽刺。陆喻舟没有提自己少年的经历和心境,拍拍她的脸蛋,“你看到的未必是真,世间不是只有你一人在默默承受着孤独。”
话题扯远,宝珊无心与他比较谁更孤独,催促道:“大人该说了。”
“我为何要告诉你呢?我们是何关系?”
宝珊气得想打他,堪堪忍住恼意,“不说算了。”
说罢,提步离开,被男人拽住胳膊,按在屏风上。屏风上绘着一幅云雾白鹤图,从陆喻舟的角度看去,那只白鹤就好像站在了宝珊的肩头上。
后背被硌了一下,宝珊拢眉,气得小脸发白。
陆喻舟露出一抹罕见的劣笑,打破了他翩翩的外表,又说出了那句让宝珊记忆深刻的话:“世间没有白占的便宜,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若非被他诓了多次,已经吃了教训,宝珊真就信了他会与她诚心交换条件。
“我有什么能跟大人交换的?”宝珊忽然一改被动,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低,与自己平视,“还是说,大人在等着我说出那句‘拿我自己做交换’?”
没想到她会忽然散发媚态,陆喻舟心里烦躁,她这副媚态也曾尽展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吗?
答案是肯定的。她都给人生了儿子,怎会可能对丈夫冷若冰霜。
宝珊歪头盯着他,红唇翘起一抹嘲讽,素手轻点男人心口,“说到大人心坎儿里了?”
陆喻舟哂笑,刚要搂住她腰肢,就被她偷袭了下。
可惜经过上次的教训,陆喻舟早有了防备,在她曲膝抬腿的瞬间,一把勾住她的腿弯,将她压在屏风上,“知道兔子戏耍猎人的下场吗?”
宝珊挣不动,索性靠在屏风上,“陆喻舟,你是我见过最道貌岸然的人。”
陆喻舟掐住她颌骨,上下打量她,“柔桡美人,君子好逑。”
“你是君子?”
陆喻舟轻笑,贴着她耳畔道:“衣冠土枭也好逑。”
言罢,在她凛若秋霜的目光下,以唇封缄,吻得她措手不及。
女子唇上的清甜亦如记忆深处饮过的甘泉一般可口。
事情没打听清楚,又白白被欺负,宝珊抬起粉拳抡在他侧额上,力道不小,打得男人眼前发白。
陆喻舟捂住太阳穴,阴冷地看着动手的女子,这一拳没有消去心中的旖旎,他拽住她的手臂,又扣住她抡过来的另一只手,将人控制住,“像你说的,拿你自己换,我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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