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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飞快地瞥了叶宋一眼,点头赞同:“嗯嫂嫂说得极是。”
这时南瑱太子如鹰一样沉利的眼神直射叶宋,忽然出声道:“原来在北夏,女人也可在朝堂之上说是非?”
“哦?”叶宋支着下巴直视他,笑了一下,“今是皇上生辰普天同庆,此宫宴更是彰显了君臣一家天下归心,太子觉得两国姻亲是国家邦交大事,那应该在朝堂上谈,现如今在家宴上谈又算个怎么回事?既然在家宴上谈吧那就算得上是家事,有关我四弟的婚事,我这个做嫂嫂的就不能置评一两句?”
这就是宁王妃,将军之女。平素甚少露面,今日一见,不同凡响。群臣都对她刮目相看。她今日倒不是要特别想出风头,只是觉得反正这最后一天当宁王妃,不搞点儿事儿出来不符合她的风格,况且眼下她心里很不爽快。
被有些人玩得团团转,有些人对她知根知底,就只有她自己傻傻地被蒙在鼓里。那些她所期盼的、所渴望的东西,当看清龙椅上那高高在上的人的面孔时,她就知道,一切都化作了泡沫。
太子沉默了一下,下一刻却笑了起来,直看着叶宋,道:“宁王妃说得很对。”
“不对的话我会说么。”
小公主没耐心跟大人耗下去,道:“三年就三年,我等你三年。”说罢离开了桌席站到中间,对皇上抚胸行了个礼,“皇帝陛下,我有些乏,容我先行回去。”
苏若清点了点头,让侍卫护送她,她转身就走。
后来南瑱国的太子喝了几杯酒,说了一些门面上的话,也起身告辞。他走的时候,叶宋正跟苏静喝酒,不曾注意到他投过来的一缕不明意味的目光。
苏静敬叶宋道:“多谢嫂嫂及时帮我解围,这杯我敬你。”
叶宋笑眯眯地应下:“好说好说。”
没有了南瑱特使的宫宴,才真正热热闹闹了起来。喝醉酒的群臣们,都是很没酒品的,但这宫宴又不是朝堂,苏若清早早退了任他们胡闹。
而官宦妻眷们也一拨一拨地拉帮结队聊八卦。
叶大将军和卫将军似乎也喝得尽兴。大将军拍着叶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感慨:“阿宋不愧是我叶家的女儿啊,真真是长大了。”
叶修看向正跟苏静喝酒的叶宋完全把苏宸撇开一边,不由扯了扯嘴角:“儿子觉得宁王虽跟阿宋不匹配,但阿宋若跟贤王走得近了,实属不妙。”
当初叶大将军可是跟苏静一起打过仗的,遂不在意道:“贤王人不坏,阿宋跟他学习学习也好。”
叶修僵僵道:“学什么?逛窑子吗?”
大将军放心道:“呔,唯独这样阿宋学不来,她没把儿。”
叶修:“……那上次在素香楼……”大将军眼神递过来,他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说起上次在素香楼里撞见叶宋那回事儿,叶修洞察力非凡,见叶宋跟贴身丫鬟沛青一身男装,岂像是被拐卖的女子。他只不过是顺带给叶宋一个台阶下,并借此机会去宁王府探一探叶宋过得好不好。
苏宸一个人喝着闷酒,见南枢在旁有些无聊,夜风又有些冷,刚想说送她回去,她便善解人意道:“王爷,皇上走了,这处总归是要王爷善后,妾身便先回去吧?”
苏宸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御花园,有些头大,拢了拢南枢身上的披风,道:“嗯,也好。”
他起身先行把南枢送出宫门的马车,让车夫和几个侍卫保护着送回宁王府。
御花园里的大臣们喝得东倒西歪,家眷们也都纷纷离席。后来苏静不尽兴,搂过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婢进行调戏,叶宋趴在桌上,微微侧头,才发现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她缓缓轻抬眼帘往上移,那冰冷的龙椅散发着冷金色的光泽,也早已经空空如也。
琉璃灯火的光辉映进她尚余一丝清明的眼中,显得分外冷清。
半晌,叶宋艰难地爬起来,提着裙角,一步一步踉跄地往前走。身后苏静有些担忧地问:“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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