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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摆在大堂。”暮青在房中道,“四双碗筷。”
“啊?”那捕快回头,不知四双之说从何而来,却见暮青已起了身,要从房里出来,呼延昊氅衣一拂,房门呼地关了!
只听屋里暮青冷问:“狄王何意?”
呼延昊笑道:“本王想好好瞧瞧你。”
那捕快闻言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自圣上广选民间俊美男子充实汴河行宫,士族贵胄子弟便有好男风的恶习,听闻此风尤以盛京士族子弟为重,倒不知这断袖之癖竟连关外胡蛮人也好上了。
捕快打了个颤,抖着满身鸡皮疙瘩下了楼去,寻思着晚饭是否晚些时候再端来,免得扰了人的好事,性命不保。
听见捕快下了楼去,暮青在屋里冷冷望着呼延昊,他与前些日子见时已大有不同,发辫编了宝珠,左耳戴了鹰环,那环雕着天鹰,乃狄王的象征,形同他左手上戴着的鹰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与呼延昊地宫圆殿一别近两月,他已不再是女奴所生受众兄弟侮辱轻看的狄三王子,而是狄部的王,尊贵,狂妄,睥睨一切。
呼延昊也看着暮青,地宫匆匆别过,部族中事、神甲之事、勒丹王联合其余三部来攻、西北军趁机劫杀之事,这两个月忙得他难以分身,却从未忘记那地宫里的一别。
他还记得在地宫里与她一同经历的事,还记得圆殿青铜台上意外的一摸,还记得那掌下的手感,记得那日匆匆出殿未曾来得及一见的真颜。
今夜,他总算寻到了与她独处之机。
“把那丑脸摘了,给本王瞧瞧你到底长什么模样。”呼延昊道。
暮青冷然一笑,变态依旧是变态。
这人以狄王之尊亲自出使议和,自出了西北边关一路行了五日,干的却是登徒子之事。圣驾与西北军连同两国使节团一同回京,所经州府城县早接了旨意沿途接驾。圣驾安危起见,沿途州府皆将五胡议和使团与圣驾分开安置,西北军的将领有时与圣驾安排在一处,有时分开,似奉县这等小县,客栈地小,便会分开安置。
可不管分开还是一起,五胡议和使团总歇在驿馆,不与他们一处。歇下后,按规矩夜里不可随意走动,呼延昊却不守规矩,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每日都到西北军安歇之处寻她,扰她清净,烦不胜烦。
前两日歇下的客栈里都有马厩,客房也足,她的亲兵都可住进来,进了客栈后石大海去拴马,月杀带着刘黑子和韩其初在她身边,不至于独自面对呼延昊。
今夜,元修陪着圣驾到客来居安顿尚未回来,韩其初等人宿在了城外,月杀去了县衙,呼延昊来得如此早,与她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客栈,看起来是算好了此时她身边无人才来的。
暮青心中无惧,刀锋一指呼延昊,道:“狄王可以试试看。”
呼延昊看着她手中的刀,面上也无惧,反倒一笑,逼近前来,“好,那本王就试试看。”
“那就小心,别惊了客栈里的其他西北军将领。”暮青冷道一声,刀刺如风,直逼呼延昊喉咙!
杀机!
呼延昊面色顿沉,两国议和,他以为她不会再动杀他的念头,不想她从未放弃过。他往后一仰,反手去握暮青的手腕,道:“那你也要小心,若真惊了其他人,本王便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就说来你屋里是要睡了你的。”
暮青暗怒,出招却未乱,手腕一翻借着灯烛之光反手一晃,呼延昊眼眯起时,她倏地将刺向他咽喉的手撤回,脚往身后一踹,房门顿开!
呼延昊睁眼之时,暮青已出了房门,大摇大摆下了楼去。
呼延昊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又被她耍了,方才的杀招不过是逼他后退之计,她好趁机开门下楼!
男子面色由阴沉转为青黑,暮青已在楼下,那捕快在楼下未走,正琢磨着要不要真摆四双碗筷,何时摆上来合适,便见暮青下了楼来。他不觉有些奇怪,未细想,便忽听大堂外有宫人长声报道:“圣上驾到——”
捕快一惊,忙在楼梯口跪迎圣驾。
帘子一打,元修陪着步惜欢走了进来,见呼延昊立在二楼门口,元修面色顿沉,问暮青道:“越慈呢?”
“县衙拴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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